過是還能用得上,可是本督知道,遲早有一天,他一定會對本督動手,既然如此,本督又豈能坐以待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人臣的本分。”周庭冷冷道:“聖上一心要復興大秦,又豈會因為從前的過節,輕易懲處大臣?袁崇尚,這本就是你居心叵測,你當真以為你的心思本侯看不透嗎?”
袁崇尚“哦”了一聲,周庭冷笑道:“你領兵前來,本就是想要投機取巧,叛與不叛,本就是取決於馮破虜此戰能不能勝。”
“哦?”袁崇尚微眯眼睛,唇邊帶著一絲笑意,“長陵侯看來很有眼光。”
“如果馮破虜此戰勝了,凱旋而歸,你大可以聲稱是領兵來助陣,聖上知曉你領兵前來支援,自然是歡喜,你雖然沒有在前線斬殺敵軍一兵一卒,卻說不定聖上心情大好,也會給你一些封賞。”周庭盯著袁崇尚,似乎已經看透袁崇尚的五臟六腑,“只是如今馮破虜戰敗,你便有了其他心思……!”雖然被刀架著脖子,周庭卻還是無懼地往前踏出一步,“袁崇尚,你想背叛大秦,投靠楚歡,想將這座城獻給楚歡邀功?”
袁崇尚臉色驟冷,周庭卻已經伸出一隻手,照著袁崇尚抓過來,怒吼道:“本侯與你這卑鄙小人拼了……!”
袁崇尚本就是武人出身,周庭又如何是他對手,他卻不出刀,抬起一腳,踹在了周庭胸口,周庭整個身體頓時飛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
袁崇尚使了個眼色,早有兵士上前按住周庭,手腳利索將周庭捆綁起來,便是將周庭的嘴巴也用帶子封上。
城下此時一片叫喊之聲,更有不少人破口大罵。
袁崇尚這才走到窗牆邊上,雙手按在城垛上,衝著城下喊道:“北勇侯,你想不想進城?”
馮破虜一怔,城門遲遲不開,他已經是怒火中燒,恨不得一刀便砍了袁崇尚,可是此刻城門控制在對方手中,只能忍著怒氣,道:“袁總督,趕緊開城門,再遲就來不及了。”
“北勇侯是國家重臣,危難之際,本督自然不能見死不救。”袁崇尚抬手指著城下黑壓壓的兵馬,“可是進城之前,北勇侯必須先讓城下的夷蠻人後退五里地,只要他們退後,本督立刻下令開啟城門。”
此言一出,城下更是一片轟然。
術兀臺等不少夷蠻人倒是聽得懂中原話,聞言臉色大變,怒道:“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城?”
“北勇侯,你也知道,夷蠻人野性難馴,不服管教,如果放他們入城,本督只怕城內百姓不滿。”袁崇尚慢悠悠道:“而且咱們大秦本就是用他們作為平叛之用,如今他們大敗而歸,都是一群無能之輩,本督實在沒有必要再收留這些蠢貨。”
馮破虜心下卻是駭然,袁崇尚話說得輕巧,可是這番話一說出來,必然會讓夷蠻人心生怨怒,搞不好就會生變。
果然,術兀臺已經衝著馮破虜怒聲道:“侯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死傷無數弟兄,為你浴血廝殺,他竟然這樣說我們?你是否當真要讓我們向後撤?”
一群夷蠻人都是緊握馬刀,凶神惡煞般看著馮破虜。
馮破虜身邊的部將見情況不妙,立刻護在馮破虜左右,只怕這些夷蠻人一時暴起,對馮破虜動手。
“你們不要聽他胡言亂語。”馮破虜沉聲道:“本侯絕無此意,本侯定與你們同生共死……!”
他話聲剛落,便隱隱聽到南邊傳來一陣馬蹄聲,臉色驟變,霍然扭頭,夜空之下,城下的兵馬俱都靜下來,所有人都禁不住向南邊望過去,密集的馬蹄聲如狂風驟雨一般,急促無比,正由遠及近傳過來。
“不好,西北人追上來了。”人群之中一聲驚呼,隨即四下裡一片混亂,不少人紛紛叫嚷:“快跑啊,西北人追上來了……!”
城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