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勇侯?”
馮破虜藉著火光,看到那人身材魁梧,一身甲冑,顯然不是周庭,皺起眉頭,道:“不錯,你是誰?長陵侯在哪裡?”
“長陵侯馬上就到。”那人笑道:“鄙人袁崇尚,不知北勇侯可曾耳聞?”
“袁崇尚?”馮破虜皺眉,低頭想了一下,立刻想起來,道:“你是安邑總督袁崇尚?”
“正是鄙人。”袁崇尚拱手笑道:“北勇侯,聽聞楚歡大舉北進,鄙人唯恐西山兵力不足,所以親率三千兵馬前來助陣,只是抵達雲山城的時候,卻聽說北勇侯已經率領主力兵馬前往秋風原與楚歡決戰,這雲山府城兵力空虛,鄙人只能在這裡協助長陵侯鎮守雲山府,以防萬一。”又笑道:“鄙人抵達之時,長陵侯已經幾日沒有閤眼,筋疲力盡,所以鄙人讓長陵侯先去歇息,城防暫時由本督負責。”
馮破虜聽說袁崇尚帶了三千兵馬助陣,頓時眉頭微微舒展,正是兵力捉禁見肘之時,袁崇尚這三千兵馬倒也來得及時。
“袁總督,先開啟城門再說。”馮破虜高聲道:“西北軍就在後面,隨時都要追過來……!”
“追過來?”袁崇尚皺眉道:“北勇侯,難道你們已經與楚歡交過手?”掃了一眼城下黑壓壓的一片兵馬,“這……這些都是你的部下?”
“不錯。”馮破虜此時倒還真擔心西北軍追殺過來,此時手下這幾千兵馬潰不成軍,陣型散亂,兵敗之後,驚魂未定,而楚歡麾下尚有數千精騎,說不準什麼時候便會衝過來,若是如此,以現在的情勢,根本抵擋不了,“袁總督,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開啟城門,本侯再與你詳談。”
便在此時,城樓之上一陣騷動,隨即聽得一個聲音高喊道:“北勇侯,戰況如何?是否擊退西北軍?”說話間,長陵侯周庭已經探出腦袋來。
與袁崇尚鎮定的神情相比,周庭卻是一臉憂慮,此時趴在城垛上,居高臨下,掃視城下,倒是找到了城下的馮破虜。
馮破虜面帶羞慚之色,卻只能道:“長陵侯,出現了變故,先開啟城門,西北軍馬上就要殺過來,咱們定要守住雲山城。”
“什麼?”周庭見到城下兵馬一片散亂,也知道事情不妙,顧不得多想,沉聲道:“快開城門……!”
“慢!”周庭話音未落,身邊立刻響起袁崇尚低沉聲音。
周庭皺眉,轉頭看過去,見袁崇尚一臉肅然,急道:“袁總督,西北軍馬上就要殺過來,北勇侯麾下如今軍陣不整,一旦敵軍殺到……!”
“長陵侯,你的意思,袁某明白。”袁崇尚正色道:“可是你要仔細瞧一瞧,這城下都是些什麼人?”壓低聲音:“那可都是夷蠻騎兵,他們在河西的時候,聖上就不曾讓夷蠻的一兵一卒入城,長陵侯可明白緣故?”
周庭一怔,他是定武身邊忠臣,自然知道當初河西武平府為何不讓夷蠻人入城。
在中原人的眼中,夷蠻人宛若野獸,嗜血好殺,不通教化,那是難以約束的一群殘暴之徒,而且每當漠北出現災荒,便會有大批的夷蠻人南下進入中原境內,燒殺搶掠,中原百姓深受其害。
讓夷蠻人入城,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能夠安分守己,就算這些人循規蹈矩,卻還是會引起城內百姓的騷動反感。
更何況此時城外有幾千夷蠻騎兵,真要放入城中,聽從命令倒也罷了,一旦任意妄為,城內的兵力甚至都無法鎮壓。
馮破虜卻是時不時向南邊張望,心急如焚,見城門半天不開,心下火氣,怒聲道:“長陵侯,你們在做什麼?要等著西北軍殺過來嗎?本侯是雲山主帥,現在命令你趕緊開啟城門。”
周庭微一猶豫,神色看上去十分為難,很快,似乎下了決心,回身吩咐道:“傳令下去,開啟城門,放他們進來。”又向袁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