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接下來將要面臨怎樣的命運。
城中的不少官員士紳,訊息倒是靈通一些,已經知道援兵大敗潰逃,連徐慶也帶著人倉皇出逃,不少人也是準備逃出城去,可是家眷產業都在城中,想要在一夜之間便出逃,實在是困難重重,再加上城中騷亂,說不定剛出門便要被搶掠,而且即使出城,誰又能保證被城外的西北軍圍追堵截。
古往今來,亂世人命如狗,多少兵馬殘暴無比,殺人劫掠更是家常便飯,都知道西北軍如狼似虎,人們思來想去,膽戰心驚之餘,卻也只能關緊大門,坐以待斃。
西北騎兵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四處喊話,而且楚歡也令人找尋了城中通宵筆墨的書生,令他們將定下的三條軍規寫下來,貼在大家小巷,而且迅速在城中設定了多處的申告處,但有兵士違反軍規,可望申告處狀告,將有專人調查。
楚歡黎明時分入的城,一番安排之後,到了正午時分,全城各處倒是都已經知道西北軍入城,城中的騷動,也因為西北軍迅速進入狀態治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徐慶雖然逃走,但是城中沒能逃走的官吏多如牛毛,便是連徐慶的家眷也沒能及時帶走。
楚歡派了人手先守住知州府,不得讓任何人隨意進出,隨即又傳令留在城中的各司衙門官員聚集到知州府外,等候召見。
有些官員唯恐楚歡秋後算賬,躲藏起來不敢出面,倒也有一部分官員雖然驚慌,卻還是戰戰兢兢到了知州府外。
大小官吏數十人在知州府外竊竊私語,到黃昏時分,聽到裡面有人出來傳召,眾人這才收拾一番,進了知州府正堂。
正堂之外,威風凜凜的西北武士冷峻無聲,大堂之內,楚歡正在等候,見到眾官吏過來,楚歡卻是笑道:“諸位,本督先前有些瑣事要處理,剛剛才派人將徐慶的家眷安排妥善……!”
楚歡說的輕鬆,眾官員下心卻是一凜,不知道楚歡這話是否另有深意。
楚歡見到諸人神情,笑道:“你們不用多想,徐慶雖然有罪,但是罪不及家人,本督不會為難他的家人。本督只是給了他們一些盤纏,然後讓人安排車馬,徐慶既然丟下通州城和家眷離開,本督自然也不能強留他的家人,他們既然願意,便讓他們去往雲山便是。”
眾官員聽楚歡這般說,頓時都鬆了口氣,神情也都輕鬆不少,如果當真如楚歡所言,將徐慶的家人都放走,應該不至於太過難為這些普通的官吏。
“楚總督,徐慶……徐慶為了邀功,非要全稱軍民抵抗天兵……!”一人起身來,勉強笑道:“我等並不贊同他那般做。”
其他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都說固城待援,乃是徐慶和胡淼的意思,眾人並不贊同。
楚歡含笑問道:“諸位這般說,本督倒是不解,他徐慶是通州知州,敵軍來犯,守衛城池,按理說乃是一個忠烈之臣,諸位為何說他有錯?”
眾官員都是一怔,想不到楚歡竟然這般說,一時間許多人都覺得大是尷尬,不知該如何辯駁。
“今日讓諸位前來,就是要和諸位談談心。”楚歡溫和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言者無罪。”
一名官員終是起身道:“楚總督,徐慶固城待援,沒有投降,按理說確實是個忠臣,只不過……只不過這要看對誰盡忠。”
“哦?”
“皇帝暴虐,殘暴不仁,天下紛亂,百姓流離失所……!”那人壯著膽子道:“楚總督率領西北軍入關,乃是大義之兵,是要推翻暴秦,這是正義之師,徐慶為了自己立功,阻擋天兵,依然效忠暴秦,這……這自然不是什麼忠烈之臣。”
“正是如此。”旁邊立刻有人道:“楚督有所不知,徐慶阻擋貴軍,並非是為公,而是為私。”
楚歡身體微微前傾,笑道:“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