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裡這些日子下來,卻已經適應。
喬名堂對他倒也算是頗為關照,一日三餐,雖然談不上豐盛,卻比一般囚犯要好得多,而且每天晚上,還會提供一壺酒。
只是衛天青的心情卻十分壓抑。
他主動請求喬名堂將他關進大牢,歸根到底,還是為了報答喬名堂這些年對他的照顧。
衛天青心裡很清楚,與西北軍一戰大敗,損兵折將且不說,而且連續被西北軍拿下兩州,如此慘敗,河西不可能不做任何反應。
他更是認為,此番戰敗的直接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疏忽冒進,才中了對手的圈套。
朝廷若要追究,衛天青理所當然認為這都該由自己承擔責任。
戰敗之後,他滿懷愧疚回到雲山府,主動請求喬名堂將他關進大獄,承擔戰敗的所有責任,而這卻也正中喬名堂下懷,喬名堂確實需要找一個替罪羊向河西做解釋。
衛天青本以為河西的旨意很快會下來,自己這顆腦袋也隨時都要被砍下去,可是左等右等,似乎所有人將他遺忘一般,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來,卻再無其他人來見。
雖然以為遲早都要被拉出去砍腦袋,可是在大牢之中,衛天青倒沒有坐吃等死,每天都會抽出一些時間在牢內打上一陣拳腳。
牢中無歲月,一天都晚,都是昏沉沉的陰氣森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
他每天只能依靠獄卒送餐的時間來判斷時辰。
聽到過道內傳來腳步聲,衛天青知道應該是午飯的時間到了,只是這一次進來的獄卒卻顯然和往常不同。
往日裡不過是一名獄卒前來送飯,但是這一次卻來了三名獄卒,前面兩名獄卒抬著一張精緻的小桌案,徑自送到牢內放好,第三名獄卒則是一手夾著一罈酒,進到牢內,將兩壇酒都放了下去。
衛天青皺起眉頭,隨即大笑道:“我等了這許久,想不到今日才到,這樣也好,我的耐性本就不好,今日一了白了,也用不著等下去了。”指著兩壇酒道:“再去拿兩壇來,既然是斷頭飯,總要讓人吃飽喝足,這兩壇酒太少,還不夠漱口之用。”
外面已經傳來喬名堂聲音:“不要急,你要喝酒,總能管夠,就怕你肚子撐不下。”話聲之中,喬名堂已經出現在門外,一身輕便長袍,手中還提著一隻飯藍,衛天青急忙起身,拱手道:“喬督!”
喬明堂揮了揮手,示意獄卒退下,吩咐道:“都去門外守著,沒我應允,天王老子也不許進來。”
幾名獄卒退下之後,喬明堂這才進了牢內,將飯籃放在矮案上,隨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衛天青忙道:“喬督,這地上邋遢……!”
“你都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都不曾嫌棄邋遢,我又何必在乎?”喬名堂招手笑道:“天青,坐下說話。”已經將飯籃蓋子開啟,從裡面拿出碗碟,五六樣精緻的小菜從裡面拿出擺放到桌案上,“這都是夫人親自下廚做的拿手菜,你也嚐嚐。”
衛天青猶豫一下,終是在喬明堂對面坐下,含笑道:“想不到這最後一頓飯,還是夫人親手所做,喬督,還請代我向夫人道謝。”
“最後一頓飯?”喬明堂皺眉道:“何出此言?”
衛天青奇道:“難道不是朝廷來了旨意,要懲處卑職,拉赴刑場,這才吃一頓斷頭飯?”
喬明堂頓時大笑道:“天青,看來你還真的準備赴刑場受刑?”
衛天青肅然道:“卑職已經說過,戰敗之責,由卑職一力承擔……!”
“你啊你……!”喬明堂抬手指了指衛天青,笑道:“你放心,就算真的有聖旨下來,難道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被拉赴刑場?咱們多年的交情,如同兄弟一般,就算是被罷官免職,甚至沒了我這條性命,我也不會讓刀架在你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