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停下步子,卻沒有回頭。
“你不必隱瞞,朕已經看出來了。”定武目光銳利,“她找你前去,絕不是為了學琴這麼簡單,一定是另有目的,你告訴朕,她對你究竟說過些什麼。”
“聖上,雪花娘娘召臣妾前去,真的只是學琴,臣妾……哎,臣妾不敢欺君。”
“你已經欺君了。”定武神情不悅,“你莫忘記,你是朕的人,不是他們的人,朕身邊這麼多人,唯一信得過的就是你,難道連你也要對朕隱瞞?”
琉璃香肩微微顫動,終是轉過身來,苦笑道:“聖上,其實雪花娘娘也並沒有什麼惡意,她……她只是希望聖上能立她為後而已。”
“立她為後?”定武一怔,隨即眼中顯出惱怒之色,“她是先皇的妃子,朕如何立她?在我大秦內宮待了這麼久,連這禮制她還沒鬧明白?”
“聖上息怒。”琉璃見定武臉色難看,忙勸慰道:“其實這也不怪雪花娘娘。她是夷蠻人,夷蠻的風俗人情和咱們中原不同……!”
定武冷笑道:“朕明白,這女人將夷蠻那套不顧倫常之事想要帶到咱們大秦皇宮來。以前先皇對她寵愛有加,她仗持著先皇的寵愛,在秦宮肆無忌憚,連她手底下那些太監宮女,也在皇宮內外囂張跋扈。如今先皇駕崩,她沒了靠山,無人奉承她,她心裡便大是失落,倒是想著讓朕父死子續,讓她成為朕的妃子。”
琉璃輕嘆道:“這也難怪她這樣想,在她們夷蠻都是如此,覺得天經地義,先帝駕崩後,她從嬪妃變成了太妃,聖上對她十分冷淡,她心裡只怕有些不好受。”
“朕沒有追究她以前的罪責,還將她封為太妃,已經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對她仁至義盡,她卻不知好歹。”定武淡淡道:“她到底是如何跟你說的?”
琉璃猶豫了一下,才幽幽道:“她只說現在她還年輕,而且容貌依然美豔,送來的這些夷蠻女子雖然都很貌美,卻無人能比得過她。而且……而且她說比起聖上,她還小少許多,聖上納她為妃,並不為難……!”
定武沉著臉,雙眸泛冷,並不說話。
琉璃瞧了定武一眼,才輕聲道:“聖上,雪花娘娘是夷蠻人,您也不必怪責她,她雖然讓臣妾幫忙在聖上身邊為她說幾句話,只是臣妾知道聖上定然不會違背祖制,所以也並沒有向聖上提及。”
“雪花找你前去,是想讓你勸說朕,先納她為妃,然後立她為後。”定武道:“這種時候,她卻又突然要向軒轅紹學習箭術,你覺得她是如何打算?”
“軒轅統領素來沉默寡言,臣妾在那邊,剛巧碰上了軒轅統領,臣妾因為記掛要為聖上施針,所以向雪花娘娘告辭。”琉璃神情柔和,聲音也是十分柔軟:“軒轅統領是聽臣妾要告辭,所以隨口問了一句,問臣妾是不是要為聖上施針,還說聖上施針的時辰已經到了,倒是不能耽擱。”
定武雙眉一緊,問道:“軒轅紹知道朕的施針時辰?他是如何知道?”
琉璃一怔,疑惑道:“莫非不是聖上告知軒轅統領?”
定武搖搖頭,目光冷厲,琉璃奇道:“如果聖上沒有告訴他,臣妾卻不知道他如何知曉了。聖上施針的時辰,一直都是對外保密,並無人知道……!”
“那倒未必。”定武淡淡道:“當初你前往西北,太醫院的胡院判為朕施針一段日子,他倒是對朕施針的時辰十分清楚。”
琉璃聞言,微點螓首,“那軒轅統領看來是從胡院判那裡知道了。軒轅統領對聖上的龍體十分關心,還順便問到聖上什麼時候可以站起來……!”
“他對朕確實很關心。”定武面無表情道:“他還說了什麼?”
“其他的倒沒說什麼。”琉璃道:“軒轅統領本來就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他問臣妾的時候,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