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如此,越是證明他心中虛弱。”楚歡冷笑道:“他知道天門道接下來要對金陵大舉用兵,口中說天門道是一群烏合之眾,不過心裡卻也是十分忌憚。”心中卻是想到,天門道雖然是烏合之眾,但是有了統一的目標,凝聚起來,戰鬥力也不會太弱,而金陵軍大都是新招募的兵勇,訓練時日不久,在戰鬥力上,未必佔據上風,最為緊要的是,天門道日將軍是魯國太子,魯國太子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西北率眾與風寒笑廝殺,可說是沙場老將,再加上東南與雷孤橫爭鬥的歷練,其軍事統帥能力絕非一般人可以相比,魯國太子真要率眾殺過來,徐昶也未必能夠佔得上風。
西門毅靠在車廂內舒適的椅子上,輕聲道:“徐昶接下來肯定是要將精力全都放在天門道身上了,至若金陵的另外兩個反王,無論是否與天門道有勾結,只要天門道眾一到,他們必然會聯合天門道一同對徐昶發起攻勢。”
楚歡微微頷首。
他其實也很清楚,徐昶在金陵的實力太大,不但一人就佔據了金陵大片土地,而且控制了金陵倉,另外兩王實力孱弱,莫說與天門到對抗,便是與徐昶對抗也是十分吃力。
兩王對徐昶心存怨恨,自然不可能幫助徐昶抵擋天門道,他們算得的很清楚,就算幫著徐昶抵擋天門道,真等取勝之後,控制金陵倉的徐昶定會趁勢吞掉他們,既然如此,還不如跟隨天門道,先滅了徐昶再說,跟隨徐昶必然沒有好結果,倒不如跟隨天門道,或許依然可以割據一方。
“此種情況下,徐昶最擔心的,便是我們西北軍也會趁機從背後襲擊。”楚歡道:“果真如此,徐昶便一點勝算也沒有,所以他自然是鐵了心要與我們結盟。”
“即使結盟,他也依然對我們懷有戒心。”西門毅捻鬚笑道:“否則也不會極力鼓動我們攻打雲山。如今我們屯兵通州,雲山那邊也沒有打過來的跡象,徐昶對此自然擔心。只要我們攻打雲山,就與秦兵纏在一起,也就無力去攻打金陵,所以徐昶寧可割肉放血,也想讓我們捲入戰事之中脫不開身。”
楚歡頷首道:“不過正如先生之前所言,暫時我們還真不可對金陵用兵,固然是提防秦軍從北邊殺過來,最為重要的是,有徐昶在這裡抵擋,我們後方就等若有了一面屏障,徐昶錢糧充足,此人也算是個狡詐之輩,有他在金陵這邊擋著天門道,至少咱們在短時間內不必擔心背後受襲,可以全力對付秦軍。”
西門毅含笑點頭道:“不錯。當前咱們最緊要的,便是儘快拿下雲山,控制住整個西山道,秋收來臨,安邑道是北方糧區,河西那邊定然對安逸的糧食有所指望,所以我們不但要儘快打下雲山府控制西山道,還要派出兵馬繼續北進,拿下安邑與河西交界處的西陽郡,控制大青山,切斷安邑往河西輸送的糧道。”
“徐昶心急,我心裡也是著急啊!”楚歡雙手環在腦後,靠在車廂內,“咱們不得要取勝,而且還要速戰速決……!”微一沉吟,身體前傾,低聲問道:“先生,你覺得定武會調遣河西精銳前來西山?他已經調來一萬夷蠻鐵騎,如果繼續往西山調兵,難道不顧遼東的威脅?”
“遼東赤煉電並沒有明目張膽豎起反旗。”西門毅肅然道:“無論赤煉電反不反,也無論丁武是否會在東邊留守駐軍,咱們既然要與秦軍開戰,就要做最壞的打算。”
“先生說的極是。”楚歡點頭,目光變得深邃起來,輕聲道:“卻不知咱們那位定武皇帝,如今又在做什麼?”
……
……
楚歡念及定武的時候,定武正在花園之中。
花園內本來奇花異草眾多,但是此刻許多都已經凋謝,越是名貴的花草,凋謝的卻是越早,這是否也如同人一樣,在這亂世之中越是嬌貴,卻越早被淘汰?
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