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西率領的騎兵速度極快,趕到樑子河北岸的時候,肖靜笙的潰部也才趕到樑子河畔,人群擁擠,一時間許多人還過不了河,肖靜笙此時尚在北岸,看到羅定西率軍退過來,倒是瞧見,催馬過來,沮喪道:“羅統制,這些窩囊飯,竟然不戰潰退,我……!”
羅定西苦笑道:“大公子,事已至此,也不是大公子的責任……大公子趕緊過河,後面西關軍還在追趕。”
忽聽得對岸號角聲響,兩人抬頭望過去,見到距離對岸一段距離外,出現了不少人,推著車子,羅定西一眼就瞧出來,那是投石車。
投石車是攻城武器,能夠丟擲巨石,此番為了拿下甲州,丹陽城內,倒也是準備了一部分攻城武器,以備不時之需。
河面之上,黑壓壓的都是人,猛聽得人群之中一陣驚呼,聽到有人大聲叫喊:“冰面裂了,不好了,冰面裂了……!”
這河面上的冰層並不薄,便是駿馬賓士,倒也無礙,但是此刻上萬兵馬都從冰面撤退,樑子河面上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河面之上,隨即多處出現冰裂的情況,人群擁擠,頓時便有許多人落入冰窟窿之中。
“大公子,趕快過河。”羅定西催促道,“卑職在後面押後!”
肖靜笙此時卻也是心慌意亂,不敢耽擱,一拍駿馬,到了河面之上,這時候北山軍潰退,將不顧兵,兵不理講,都只顧著自己逃命,似乎只要過了樑子河,便能夠逃出生天。
樑子河南岸,肖煥章此時一臉陰沉,幾十輛投石車一字排開,每輛投石車都隔著很長一段距離,他手握馬鞭,看著潰逃而歸的北山軍,臉色鐵青,沉聲道:“傳令下去,準備裝石,本督一聲令下,立刻砸開冰面,以免西關軍過河。”
旁邊有人忙道:“肖督,河面上都是咱們的人,這時候破冰,咱們很多人會死……!”
“一干酒囊飯袋,壯士馬革裹屍,哪裡像他們這樣,都是一群沒骨氣的東西。”肖煥章握著馬鞭的手微微發抖。
肖靜笙帶領援兵出陣之後,肖煥章左思右想,最擔心的就是北山軍全線潰退之後,西關軍會尾隨而來,反圍攻丹陽城。
樑子河是北山和西關中間唯一的屏障,他當然想到必須利用這條河來阻止西關軍的進攻。
肖靜笙帶人離開後,他立刻傳令,調動了城裡的投石車,兵力不足,拉來城裡的壯丁,將投石車運到河岸,將樑子河至於透支範圍之內後,準備等到西關軍殺過來時,用投石車透出巨石,砸破冰面,以此阻止西關軍的進攻。
他騎在馬上,望著人頭攢動的河面,忽然間瞧見中間一人正奮力往這邊過來,一眼就認出那是肖靜笙,倒不是他眼力好,而是肖靜笙的甲冑實在太過顯眼,雖然肖靜笙不善軍略,也很少上陣,但是對於自己的戎甲,卻是十分的在意,肖靜笙今日穿著一身泛銀的甲冑,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自然是十分顯眼。
眼瞧著肖靜笙在人群之中也往這邊擠過來,肖煥章倒也是微鬆了口氣,前方戰事一片混亂,他倒也擔心肖靜笙在前線遭遇不測,畢竟肖靜笙已經是他唯一的兒子,斷然不能有失,心中想著只要肖靜笙過了河,看到後方有西關軍出現,便可立即下令投石。
陡然之間,肖煥章臉色驟變,雖然隔著遠遠一段距離,但是肖煥章卻瞧見,本來騎在馬上正往南岸過來的肖靜笙,不知為何,卻從戰馬上一頭摔倒下去。
他雙目睜大,肖靜笙此時的雙目也已經睜大,他在擁擠的人群拼力往南岸過去,眼見便要過河,卻感覺自己的脖子一陣劇痛,喉嚨裡似乎多出什麼東西,胸腔的氣息,便再也提不上來,身體在馬上搖晃兩下,一頭栽倒。
身邊逃竄的北山兵雖然不顧身邊的人,但是肖靜笙騎高馬穿戰甲,十分顯眼,陡然從馬上摔落下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