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並不是從正門離去,而是從進來的後門離開,等楚歡離開之後,馮天笑立刻到了馮元破的身邊,心有餘恨道:“父親,楚歡既然來了,此番定然不能讓他離開,若是被他回到西北,必成大患。”
馮元破撫須淡淡道:“這個道理莫非我還不明白?”
馮天笑握著拳頭道:“父帥,楚歡此來河西,神不知鬼不覺,並無多少人知道,今日便算將他斬殺在這裡,也不會有別人知曉……孩兒不明白,如此大好機會,父親為何要放過楚歡?”
“你不明白為父的意思?”馮元破盯著馮天笑的眼睛,“要殺人,很簡單,可是殺人之後能夠得到什麼,對我們更為重要。殺人要講火候,太早不成,太晚不成,要恰到好處,這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現在即使能夠斬殺楚歡,可是火候還不到……!”
“父親的意思是?”
“此事我自有計較。”馮元破淡淡道:“先盯緊楚歡,可別讓他生出別的亂子來……!”
“父親不是說,只要那兩個人質在手,楚歡便不敢輕舉妄動。”馮天笑低聲道:“只要我們牢牢將這兩個人質掌控在手,便能夠讓楚歡俯首聽命。”
馮元破神情嚴峻,道:“話雖如此,但是人心隔肚皮,今日的楚歡,是否還是幾年前的楚歡,實在不好揣測。他在西北九死一生,如今威服西北,這樣的人物,是否真的還能被兩個人質所挾持,那也是難以預料的事情。”
“既然如此,父親為何要將祭天誕禮之事告知楚歡?”馮天笑皺起眉頭:“他如今已經知道我們要對軒轅紹他們動手,會不會……會不會暗中向軒轅紹通風報訊?父親可莫忘記,軒轅紹的堂弟軒轅勝才如今就跟著楚歡,楚歡和軒轅世家的關係,恐怕不簡單。”
馮元破笑道:“你錯了,且不說楚歡在祭天誕禮之前根本沒有機會見到軒轅紹,就算見到軒轅紹,他也絕不會和軒轅紹走在一起。”
“哦?”馮天笑奇道:“父親為何如此肯定?”
馮元破撫須冷笑道:“我今日和他說,與赤煉電串通一氣的是軒轅紹,軒轅紹乃是內奸,你覺得楚歡心裡真的相信?”
“他不相信?”
馮元破詭異一笑,“他當然不會相信,就算他相信赤煉電有謀反之心,卻也絕不會因為我的幾句話,便相信軒轅紹和赤煉電串通一氣。”
“既是如此,父親為何還要和他多費唇舌?”
“你要明白,以後無論你做什麼,都要有個理由。”馮元破盯著馮天笑眼睛:“師出無名,自己的氣勢便弱了三分,只要有了名義,哪怕明知是假,卻也有了底氣。”
馮天笑似懂非懂,馮元破淡淡道:“你覺得楚歡心中會怎樣想?”
“此人心機深沉,孩兒難以猜測。”
“楚歡知道軒轅紹謀反不一定是真,但是他卻願意相信這是真的。”馮元破淡淡道:“楚歡能夠答應和我們一起行動,絕不僅僅是為了那兩名人質,最為緊要的是,在他看來,這次行動對他也有著極大的利益……!”
“對他有利?”
“你自己沒有瞧見楚歡在西北所為?”馮元破冷笑道:“此人在西關的時候,開鹽路,建新軍,固然是形勢所逼,但是卻也表明此人並非一個安於現狀之人。他鎮北山,定天山,勢力籠罩整個西北,而且鹽路大開,關內已經隨處可見他西北運輸過來的新鹽……據我所知,他已經下令,聚集西北所有的戰馬,組建西北騎兵軍團,開礦鍊鐵,而且在雁門關外還建立了貿易場……如此連番動作,若說此人沒有心懷異志,誰又能相信?”
馮天笑冷冷道:“難不成他還想憑藉西北貧瘠三道,準備圖謀天下?”
“那又有什麼不可能?”馮元破淡淡道:“西北雖然貧瘠,地廣人稀,但是你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