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獄於心不忍?”
“不……不是!”齊王抬頭看著楚歡,苦笑道:“只是他跟隨本王從京中一同歷經艱辛來到西北,想不到……!”
楚歡也是嘆道:“王爺,當時他前往北山,我就擔心會出亂子……我本不想見到這樣的結果,可是他卻偏偏發生。王爺,盧浩生丟棄北山,這事兒很快就都知道,今日將盧大人拘押下獄,說到底,都是為了王爺考慮。”
“哦?”
“盧浩生是京官,京官與地方官完全不同,他沒有經過地方的歷練,而且在西北毫無根基,想要輕易穩住北山,幾無可能。”楚歡嘆道:“但是王爺願意給他一個機會,我自然也不能多說什麼,如今他到北山沒能支撐三天,就狼狽而歸,據我所知,他在北山那邊已經向眾人宣佈,他是王爺派去的官員,王爺試想,盧大人毫無治理地方的才幹,王爺卻派出這樣的官員,西北上下官員心裡會怎樣想?”
齊王皺起眉頭,楚歡輕聲道:“恕我直言,對他們而言,不會說盧大人有多無能,只會說王爺識人不明……這對王爺的聲譽,當然是大大的損傷,所以只能說盧大人是盜名冒充,如此一來,所有人便都知道盧大人並不是王爺所派,王爺的聲譽也就得保,威望也不會受損。”
“原來如此。”齊王明白過來,“楚歡,你是說,你懲處盧長史,是為了保護本王的名譽?”
“不管別人怎樣說,我必然是要盡心保護王爺。”楚歡凝視齊王,“王爺,盧大人說我圖謀不軌,想做西北王,不知王爺心裡如何想?”
齊王忙道:“他是胡說八道,別人不知道你,難道本王不知?你對本王忠心,本王心裡很清楚。”
楚歡微微一笑,凝視齊王,道:“王爺,我始終將你當成朋友,正如您一直將我視作朋友,從前是朋友,現在也是,以後依然是。”
齊王立刻道:“是,你是……你是本王最好的朋友。”
楚歡並沒有在王府滯留太久,告辭下去之後,齊王府內一片冷清,齊王自楚歡離開後,坐在位子上,一直沒有動彈,一雙眼睛,直直盯著門外的一片漆黑。
也不知過了多久,齊王猛然間抓起案上的茶杯,狠狠砸了下去,茶杯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響聲,門外孫德勝急忙跑進來,見此情狀,急忙道:“王爺,您……!”上前跪下,“您要保重身體啊。”
齊王雙目已然盯著門外,似乎在自語,“保護本王的聲譽?當本王是白痴嗎?為何要將盧浩生下獄?楚歡,你……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側門處,一身素裝的凌霜本已經聞聲趕過來,看到孫德勝率先進廳,便沒有進來,轉身要走,聽到齊王自言自語,禁不住回過頭,遠遠望著齊王的身影,她柳眉微蹙,美麗的眼眸子裡,卻滿是擔憂之色。
楚歡離開王府,本來準備直接回總督府,可是到了一處街口,忽然停下,往街巷內望去,猶豫了一下,終是吩咐手下人暫時回府,自己單獨轉一轉,祁宏本要跟隨,楚歡卻也令他先回去,祁宏不敢抗命,只能讓人先回去,楚歡雖然讓他帶人回府,他卻是擔心楚歡安全,並沒有離開,帶著兩個人,遠遠跟著楚歡。
楚歡看起來心事重重,直接拐進了街巷之內,這條街巷頗有些冷清,祁宏遠遠跟著,走了一段路,才見到楚歡在一間屋前停下,將馬拴在屋前,上前敲了敲門,並不見人開門,隨即見到楚歡繞到屋邊狹窄的小衚衕裡,鑽進衚衕之內。
楚歡停留的地方,乃是西風館,他已經許久不曾到這裡,這裡本是玉紅妝經營的小飯館,黃如虎被夜叉王所殺之後,這間飯館便顯得愈加冷清,門頭上的匾額已經十分陳舊,楚歡透過門縫,藉著天山的月光,依稀看到屋內的桌椅都拉攏在一起,飯館竟似乎沒有經營。
他心下有些吃驚,也不知道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