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藏匿不動,楚督無恙倒也罷了,他們忌憚楚督,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如果知道楚督身患重疾,只怕就要跳出來鬧事了。我們也是將這訊息瞞住,對外都說楚督無恙,可是……哎,這身體要恢復過來,恐怕不是三兩個月的事兒了。”
宋公公微皺眉頭,杜輔公已經道:“公公不必擔心,楚督只要能去,定然不會耽擱,聖上賀歲,這乃是一等一的大事,能宣楚督前往,這不單是楚督的榮耀,也是整個西關的榮耀,楚督心中清楚。”
“既是如此,只能祈求楚督身體早日康復了。”宋公公道:“雜家旨意已經傳到,也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明天變要啟程返回河西,向聖上覆命。”
裴績一直沒有吭聲,此時忽然問道:“宋公公,聽說為了平定河北青天賊寇,聖上從漠北召集了不少夷蠻兵,這些夷蠻兵如今就在河西?”
“哦?”宋公公道:“軍裡的事兒,雜家還真是不清楚,只是……之前在明湖湖畔,倒是駐有不少夷蠻兵,如今這些夷蠻兵都被編入河西州軍之中。”
裴績含笑道:“公公是聖上身邊的通事舍人,必然是深的聖上喜歡,難得知道這些事兒,我聽說夷蠻兵有好幾萬人,都是能征善戰,一群不通教化的夷蠻人,當真有傳言中的那般厲害?”
宋公公聽裴績說自己得到皇帝喜愛,禁不住背脊微微挺直,慢條斯理道:“諸位,你們或許沒有見過夷蠻人,雜家侍奉聖上,每日裡事情繁多,倒也見過幾次夷蠻人。不瞞你們說,夷蠻人雖然粗野,但是一個個虎背熊腰,長相都像厲鬼一樣,比我們高出一大截子,而且力氣很大,他們就像一群野獸,真要打起仗來,只怕真的很是厲害。”
“這一群野獸,如何能控制?”公孫楚故作驚奇問道:“這要是他們鬧起事來,誰能管束?”
宋公公笑道:“這倒不怕,這幫傢伙雖然粗野蠻橫,但是他們對本部落的酋長卻還是十分的敬畏,只要他們酋長一句話,誰也不敢胡亂生事。從夷蠻調來的夷蠻兵,總共是來自十三個部落,每個部落好像調來了兩千人,馮總督將他們的酋長都安排在武平府城……說白了,就是擔心那些夷蠻兵不守規矩,所以將那些酋長都軟禁在城中,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就是不許出城。”
“原來如此。”裴績笑道:“馮總督這一招當然是妙極。是了,聖上召集夷蠻兵,是聖上忽然想到的嗎?這可是妙手。”
宋公公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其實這主意是馮總督想出來的。你們應該知道,河北那個青天王,鬧的實在太不像話,河西軍的兵力不足,所以馮總督才向聖上提議,從夷蠻調兵,夷蠻人都是害怕馮總督,所以都搶著送兵馬過來。”
裴績微笑道:“如此妙計,朝中的大臣們自然都是贊同。”
宋公公搖頭道:“那倒不是,據雜家所知,好些人都在反對,只是聖上對馮總督十分的器重,馮總督既然贊成,聖上也就贊成。”
“原來如此。”裴績撫須笑道:“夷蠻人帶來兵馬,這一個部落兩千人,十三個部落可就是兩三萬人,他們帶來多少馬匹?”
宋公公搖頭道:“雜家不知道,不過上萬匹應該是有的吧,這些夷蠻兵都是從各部落精挑細選出來……!”頓了頓,見堂中幾人都盯著自己看,感覺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多,擺手笑道:“罷了罷了,都是軍國大事,雜家過問不得,過問不得。”
公孫楚已經起身道:“公公一路辛苦,這晚上就為公公安排酒宴,公公剛到這邊沒兩天,明天就要離開,不如再在這邊多留兩天,西北雖然沒有什麼好地方,但也有幾個小地方值得一遊,我們安排人陪公公轉一圈,也算是不枉來西北一趟。”
“不必不必。”宋公公起身道:“雜家還要回河西覆命,耽擱不得,再說身上身邊也不能老缺人不是?諸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