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尖劃過金槍槍桿,直往金將軍胸口刺過去。
金將軍退。
他退的簡單,乾淨利落,似乎是在眨眼功夫,便從一地移到另外一處,漢王瀛平根本看不出金將軍的身法,可是即使是退,卻比猛虎還要兇猛,比豹子還要敏捷。
金將軍退得快,卻還是離不開近在眼前的槍影,白虎如影隨形,金將軍後退,他便前進,兩人的速度竟似乎難分高下。
曙光已顯,光芒之下,金銀兩道光芒已經交織在一起,宛若兩條游龍在纏繞,金將軍和百戶的兩道身影,縱橫交錯,難見真身。
瀛平雖然自小習武,號稱文武雙全,可是此刻看到交手的兩人,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高手,眼前這兩人,任何一人都遠勝自己十倍不止。
能夠使槍本就不易,能將長槍使得出神入化,更是少之又少,但是毫無疑問,眼前這兩人,無疑便是天下間最強的兩名使槍高手,本來沒有生命的長槍,到了他們手中,就如同幻化成了神龍,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威力。
田候卻是皺著眉頭,他雖然手臂已殘,卻也曾是刀中一等一的高手,瀛平看不出來場中二人誰佔上風,但是田候卻隱隱窺透出,白虎的槍法看似如同狂風暴雨,咄咄逼人,可是每一招卻又是極其合理,而且攻中有防,每一次進攻的招式之間,至少有數種方法可以隨時防守自身。
相較於白虎的犀利匹練,金將軍的槍法看上去保守一些,處於守勢,但是守勢之中,卻明顯暗藏殺機,伺機找尋破綻,一擊制敵。
兩人的槍,與身體完全混為一體,槍便是人,人便是槍。
白虎槍法攻守平衡,攻的犀利,守得也是異常的穩固。
定軍槍,顧名思義,攻入疾風,穩如磐石,田候看在眼中,心中卻已經是明瞭幾分,雖說金將軍的槍法也是世所罕見,絕對屬於槍法中的一等一高手,但是相較於白虎而言,卻顯然是稍微遜色。
勁風激盪,瀛平等人禁不住向後退去,他們圍在戰圈,卻已經感受到長槍冰冷的寒氣和凌厲的殺意。
兩條健龍上下騰飛,槍到之處,威力十足,白虎一槍刺出,金將軍躲過,那長槍便即扎入牆壁之中,半邊牆壁已然晃動,而白虎抽槍迅速,變招也是舒展自然。
兩人的身法也越來越快,雖然黎明曙光已經灑射下來,瀛平反倒是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能從金銀兩道光芒的交纏之中感受到二人激斗的僵持。
陡然之間,只見到金光一閃,沖天而起,瀛平抬頭看著那道沖天而起的金光,已經看清楚,卻是金將軍手中的金槍飛到了半空之中。
瀛平眼角抽搐,一怔之間,本來勁風激盪的感受,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舉目望去,卻見到金將軍和白虎的身形已經錯開。
白虎銀槍前挺,竟然已經插入了金將軍的左胸胸口,金將軍一隻手握著白虎銀槍槍桿,另一隻手則是低垂著,他的身體,竟似乎是被銀槍所支撐,似乎只要白虎抽出槍來,他便會一頭栽倒在地。
瀛平臉上變色。
他當然已經看出來,勝負已分,白虎不但擊飛了金將軍的金槍,而且銀槍刺中了金將軍的心臟。
白虎面色冷漠,盯著金將軍吃驚的雙眸,淡淡道:“衛督有令,擾亂京城,找尋禍首,殺無赦,金將軍,我是官,你是賊,從來都是你死我活。”
金將軍慘然一笑,道:“神衣衛四大千戶,果然是名不虛傳,白虎長槍……名副其實……!”
白虎輕嘆道:“你本該還有機會,只是你耐心不足,冒險進擊,被本千戶找尋到機會……你既然槍法如此了得,本不應該犯這種錯誤!”
金將軍身體竟是往前走了兩步,銀槍貫入他身體更深,苦笑道:“本將一直在想,最後……最後會死在什麼人手中,能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