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他的腦中卻是飛速運轉。
計劃出現了漏洞,肯定不會是因為楚歡神機妙算,那麼如果不是楚歡,不是西關人,為何朔泉這邊卻早有準備?
不是敵人,那就只有是自己人!
羅定西並不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但是他懂得陰謀詭計,而這類人往往很容易掌握到事情的本質。
不錯,不是敵人,就只能是自己人。
奇襲朔泉的計劃,隱秘至極,除了羅定西,真正知道此事的人,還有兩個,一個是辭修,另一個便是朔泉內應。
辭修跟隨羅定西多年,能有今日地位,可說都是羅定西所賜,如果說在這世上羅定西還有一個可信任之人,那便是辭修。
而且羅定西深知,從利益角度而言,辭修也絕不會背叛自己,辭修是個識時務的人,如今這形勢,楚歡面對天山和西北聯軍,沒有幾天可以蹦躂,如果這種時候,辭修背叛自己投靠楚歡,那是愚蠢至極,他相信辭修不可能會如此愚蠢。
而且從利益來說,辭修是他羅定西的心腹愛將,羅定西一旦平步青雲,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辭修的前程也定然是錦途一片。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朔泉內應出了問題。
羅定西當然知道,朔泉的內應,其實就是南城門的城門校尉田坤,為了收買田坤,辭修可說是恩威並用。
田坤是西關人,家眷並不在朔泉,辭修在收買朔泉內應之前,對朔泉的情況進行了仔細的調查,四門校尉,唯一而且最有把握的突破口,就是田坤這一路,辭修不但事先將田坤的家眷盡數軟禁起來,以其家人性命作為威脅,而且許下了重金收買。
對田坤而言,只有兩條路可走。
如果同北山合作,那麼不但擁有讓他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金銀財物,而且還對他許下了高官厚祿,如果拒絕合作,那麼其家人將因此而盡數喪命。
田坤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門校尉,對這類小角色來說,用其家人作威脅,已經是一大殺招,更何況還給予他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金銀財帛,羅定西很難想象如此條件,田坤會另起疑心,而且辭修對田坤的性情經過調查,此人也並非一個大仁大義之人,但是對家人卻是極其重視,正是因為事先經過了嚴格的考驗,最終才選擇了此人作為內應。
即便如此,羅定西也對辭修再三交代,不可將奇襲的時間告知田坤,只是讓田坤隨時做好接應的準備。
羅定西腦中飛轉,迅速判斷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耳邊卻是連續的慘叫聲傳來,聽得一陣人喊馬嘶,四面八方似乎全都傳來聲響,叫喊的內容,更是讓羅定西驚怒交加。
“北山人中伏了,北山人中伏了!”
叫喊聲伴著驚鑼之聲大作,本來寧靜的南河大道,此時喧囂一片,嘈雜無比。
“將軍,咱們快退,咱們……咱們中圈套了……!”邊上一名部將焦急道:“再不撤,可就來不……!”他話沒說完,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冷箭,正中這部將的頸脖,那部將雙目圓睜,盯著羅定西的眼睛,羅定西分明從他的眼眸子之中,看到了一種極度的恐懼。
“吳寬……!”羅定西臉色大變,部將吳寬身體晃了晃,隨即從馬背上一頭摔倒了下去。
第一四六二章 捉鱉
羅定西根本沒有時間去看吳寬落馬的屍首,身後傳來的慘叫聲,讓他驚怒交加回頭,卻見到自己身後密密麻麻的騎兵,正在箭矢紛飛之中亂了陣腳。
此時他終於發現,街道兩邊本來緊閉門窗的房舍,此時就如同一座座矗立在城內的大型武器,從房舍的門窗之間,無數的箭矢正如同蝗蟲一樣噴射而出,道路雖然寬闊,但是卻擠滿了騎兵,北山騎兵面對從兩邊射出來的箭矢,只能揮動馬刀抵擋,可是在密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