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饒是顧餘生已知曉自己的母親身份不簡單,可當寒山仙君提及這些隱秘時,也不由地大為震驚,久久說不出話。
可寒山仙君反倒因為顧餘生露出震驚的表情,將許多關於他父母的事倒豆子一樣抖了出來。
“……數十年前的那一場仙葫州斬妖文會,其實是為你父親而辦,上界許多勢力,都試圖拉攏你的父親,這些組織包括三魂殿,百花閣,靈閣,天道盟等等,當年跟隨你母親下界而來的人,就包括我,鰲山仙君,御龍君,還有真仙田良……”
寒山仙君說到這,似乎想起什麼,情緒有所變化,顯然隱藏了什麼,可顧餘生此刻處於震驚之中未反應過來,並未捕捉到細節,“當年仙葫州文會,上方諸多位面本欲引渡此界修行者加入各方勢力,然而你的父親卻在仙葫州文會上怒罵上蒼,從而惹怒真仙田良,那田良並非普通真仙,而是來自上古十姓的田家,你的父親縱然有些本事,可終究不過是一位闖入瓊瑤仙會的下界之人而已。”
顧餘生的腦海中浮現出父親的背影,努力地想象著平日有些刻板的父親竟有如此豪氣干雲之時,他不由地帶入當年的情景,體內熱血沸騰,背後劍匣亦錚錚作響。
那位所謂的真仙田良,應該就是當初自己入敬亭山時,在千里江山洞天之中遇見的那位田良,只不過那時的田良,只有一絲絲靈魂,實力恐怕不足原來的千分之一。
“那一戰……我父親贏了嗎?”
顧餘生的眼睛瞪大,這一刻,他就像回到了小的時候,變成了一個孩子,瞻仰父親的偉岸光輝——無論別人怎麼以身份高低貴賤來認定一個人,可在他心中,父親就是一座山。
本來處於報復式訴說真相的寒山仙君,覺察到顧餘生的面龐情緒變化,也不由地愣了一下,也許是顧餘生那一雙眼睛過於明澈,他無法迴避,言道:“贏了,你的父親以一把尋常的人間之劍戰勝了真仙。”
顧餘生的嘴角漸漸揚起。
“不過……”
寒山仙君的一句不過將顧餘生的思緒拉回現實。
“你的父親也因為這件事阻隔了小玄界諸多修士的前程,這是他的取禍之道。”
“才不是,小玄界飛昇之門早已關閉,天道殘缺,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我父親明明只是為天下所有蒼生計,何錯之有!”向來處事無比冷靜的顧餘生一改以往的秉性,朝寒山仙君震怒嘶吼。
“哈哈哈,蒼生?人是自私的,尤其是動輒擁有數百年,千年壽元的修行者們來說,更是如此,顧餘生,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不是嗎?”
寒山仙君戲謔大笑,這一刻,他好像撕開了修行界的瘡疤,露出血淋淋的事實,他笑容突然一斂,“若是這些,你父親倒也不至於走上不歸路,他最不應該的,是和你母親產生這一段孽緣,更不應該有你……若不是因為這件事,我等也不會受到連累責罰,從而導致實力大損,壽元損耗……即便如此,這一口氣,我們也只能忍著,畢竟你母親身份高貴,遠在我們之上,這世上能夠動她的,也只有身份比她更強大的人,相比之下,我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寒山仙君收斂所有的情緒,一步步接近顧餘生,他的聲音幽幽響起:
“你出生那一年,應該是在一年深秋之時,那一天,玄界,眠月大陸,四極仙域執掌一方的勢力齊聚青萍,我因受責罰,並未參與其中,但我知道,那一場戰鬥持續了幾天幾夜,青萍山死了很多人,血流成河,屍骸遍地……”
寒山仙君見少年的身軀開始顫抖,他停止描述那一夜的場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顧餘生,“按理說,你不應該活著的……因為我能夠感覺得到,你的靈魂不完整……”
呼!
顧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