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耀祖,年方十三,京城鴻蒙書院甲字班學生,家住京城外五里桃林村,家中世代務農,唯有祖父曾是個窮秀才,在村裡頗受大家敬重,父親是這一代桃林村的村長,家中在村裡的條件還算是可以,小有餘慶。
在鴻蒙書院,他的家境算不上窮苦,卻也是條件差的那一堆學子中的一個,好在他的學習用功刻苦,成績算得上名列前茅,院長和夫子都對他寄予厚望。
這些,‘他’統統都記得,唯獨忘卻了他是如何死的,也忘記了臨死之前發生的事情。
晏時桉有些不明白:“‘他’為何會忘記這些?”
當然,曾耀祖不記得,他現在掌握的訊息足可以幫他了解清楚了。
只是,他有些好奇而已。
你看,接觸過的李文珍對自己因何而死,生前發生了什麼全都一清二楚,但是曾耀祖之前的事情都很清楚,唯獨忘記了臨死之前的事情。
煙柒染想了想道:“可能是因為‘他’臨死前經歷的事情比較害怕,選擇性的遺忘,又或是‘他’曾被野豬精的術法困住過,受到了些影響導致的忘記,當然也有可能有其他因素,我只是暫時還想不到而已。”
“既然如此,我們回京定要路過桃林村,你我先去拜訪一下曾耀祖的父母,打聽一下‘他’的事情。”晏時桉覺得先解決這件事情,煙柒染才能安心回京,回姜家。
否則也不會將曾耀祖的事情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了。
“正合我意。”
反正姜家在那跑不掉,早去一日晚去一日,並無多大關係。
“好,我們還得在這福源村呆上兩日,詳細的記錄過後,總要將他們入土為安才行,你明日可以多睡上一會兒。”
說完,晏時桉就起步朝房門走了過去。
煙柒染起身,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了:“時桉哥哥~”
晏時桉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她,沒有不耐也沒有冷漠,深沉的眼眸中甚至隱隱生出了一絲期待。
“你還記得我孃親長什麼樣子嗎?”
他往回走了幾步,再次來到桌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就像幼年時一樣:“記得,煙姨的模樣一直都記得,也記得你小時候的活潑可愛的樣子,不然,我也不會認出你的身份和名字。”
感受著他大掌在頭頂帶來的溫熱,有一種穩定的力量讓她的心不再那麼難過,為孃親難過,至少除了她還有旁人記得孃親的存在,記得孃親的模樣,孃親的好。
“有時間,你和我說說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好不好?有關於我孃的。”煙柒染猛然抬頭,眼中滿是祈求。
“好,回京之後,我們有很多的時間,我會一點一點的講給你聽。”
“嗯,好!”煙柒染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日後,晏時桉一行人終於要離開福源村了。
在這兩日裡,晏時桉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唯獨煙柒染每日悠閒極了,這山轉完了那山轉,就連湖裡都不放過,蹲在湖邊將湖裡看個仔細,有沒有能入口的吃的。
她在晏時桉得知她身份的翌日就如願以償的吃到了烤野豬肉。
不知道十五從哪裡找來的屠夫將野豬給清理乾淨分解了,煙柒染沒旁的事情就負責給大家烤野豬肉吃,晏時桉留下了初一給她打下手,大理寺的人以及縣衙留下幫忙的衙役都分到不少肉吃,是可以吃到飽的那種。
大理寺的差役和縣衙的衙役這兩天干的都是體力活,他們把福源村所有的百姓都運到後山上挖坑掩埋了,一家子立了一塊墓碑,是用木板雕刻的。
這樣算是積攢功能,避免福源村百姓暴屍荒野,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天氣太熱,屍體腐壞怕帶來什麼疾病。
來的時候是晏時桉騎馬帶著煙柒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