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看你了。”大理寺監牢看守的衙役開啟了鐵鎖,推開了沉重的大鐵門。
劉令整個人盤腿坐著,面對著一面牆,背對著門,聽到有人來看他,他一動未動。
這個世間,能看他的除了那對狠心的爹孃,也沒有旁人了。可他不想見他們,他與他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劉令!”
清脆的女聲在這陰暗又沉寂的牢房中響起,就像是突破雲層的日光一般。
劉令緩緩起身,轉了過來,發現是大理寺的人。
“這位大人,我該說得都已經說清楚了。”
煙柒染太清楚劉令那種毫無波瀾的眼神了,那是一種讓人感到絕望的眼神。他彷彿已經看透了生死,不再有任何期待或希望了。
這種死寂的眼神讓煙柒染明白,劉令是一心求死了。
“我想和你說的,與劉家命案無關。是你的妻子白淼。”
提到白淼,劉令的表情才終於有了變化。
‘白淼’這個名字似乎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根弦,讓他原本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和思念。
這也證明了白淼對於劉令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她已經過世了,自此世間都不會有她的存在了。所以,這位大人,關於她您也不要在提起了。
她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個好女人,好妻子。”
煙柒染頷首:“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只是我受人所託,此事正是關於你已經過世了的妻子白淼。”
她將白氏帶著孩子跳入忘川的事情,只為等待著他,帶著記憶告訴他,女兒是他們的孩子,她是清白的。
劉令在面對自私又刻薄的爹孃時都沒有紅過一下的眼眶,此時卻在聽說了白氏在下面的遭遇後,痛苦、懊悔和心疼互相交替,讓他流下了眼淚。
“阿柒姑娘,求您幫幫我們,帶我去見白氏吧。”
“你怎麼知道她叫阿柒?”跟在身後的晏時桉走了進來,眼中有著警惕。
劉令看了看這位寺卿大人,又看了看先進來的這位阿柒姑娘,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這一路上聽說了不少阿柒姑娘的事蹟,有的人說她是鶴雲道長最小的徒弟,有的人說她是皇家郡主,無論什麼身份,最讓人敬佩的還是她的本事,幫助了不少人。”
所以,當眼前的大人對他提起白淼在下面的遭遇時,他就知道了這定是阿柒姑娘。
“我想辦法將白氏帶上來,與你相見,解開她的執念就看你的了。”煙柒染道。
她只好去找酆都大帝去聊聊,求個特權,將白氏從忘川河水中帶上來。
“阿柒姑娘不必麻煩了,現在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我也想見見我的妻女,求姑娘送我下去。”
劉令說完,當即朝身後的牆撞了過去,鮮血噴灑,直接躺在地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