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分府單過的,至於他娘,是他爹的妾室怎可離開這大宅子,他日後常回來看看她便是了。
反正在他娘眼中,他不過就是個爭寵的手段,保她榮華的保障而已。
“無知婦人,如今你看不起的任仵作,現在可是護國將軍府的小姐,是姜將軍的義女,凌州郡主的姐姐。”
永寧伯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都晃動出輕微的聲響。
王亭的生母被嚇到了,她竟不知道那丫頭搖身一變,有了如此的靠山。
“亭兒,你既與任姑娘心意相通,那為父便讓你嫡母為你準備聘禮,尋官媒上將軍府提親!”
“多謝爹和母親體諒孩兒,但還是等上一等吧,孩兒暫時還不想迎娶她。”
嫡母一愣:“為何?你之前不是為此事與你爹鬧過幾次,這次他同意了,你怎麼反而後退了!”
王亭撩起袍子,雙膝跪在地上:“爹,母親,若是你們能同意我娶妻後分府單過,我就點頭同意,若是你們不同意,那我寧願就這麼耗下去,看她嫁人也好。”
“你......”永寧伯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想分家,一氣之下將茶盞都掃到了他的身上:“逆子,父母健在,怎可分家,你讓我的老臉往哪兒擱。
你的孝道呢?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王亭挺直了背脊,任由茶水打溼了衣衫:“父親,孩兒並非不孝,只是想盡孝的同時也能護她周全。
這周全不是活著就可以,而是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我們的小家她可以做主。
孩兒從未想過脫離家中,也未想過分家,只是分府單住,平日不住在一起,不在一起用飯。吃穿用度一切皆有母親安排,和大家一樣。
孩兒的俸祿也依舊會交到公中,由母親分配。”
永寧伯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指著王亭說不出話來。
王亭的生母見狀,已經傻了,她從未想過向來聽話的兒子竟會如此大膽。
之前已經就想娶任詩沂為妻一事頂撞過他父親了,如今再次為了這女子想要分家,甚至她這個娘,他都不要了。
無論那女子身份多高,她都歡喜不起來了。
倒是王亭的嫡母幫著永寧伯順氣:“亭兒說得也是,老爺子嗣多,咱們家的宅子是小了點兒,孩子分府,不也和分個院子過一樣的嗎?
更何況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亭兒和灃兒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兩個人肯定會互相扶持的。”
這位嫡母心中想得是分府不分府的,她始終是婆母,若真的生活在一起,掌家權肯定是自己親兒媳的,這位任姑娘輕不得、重不得,要是鬧起了脾氣,將軍府的男人們就夠他們王家喝一壺的。
再加上一位都不把大長公主放在眼裡的凌州郡主,誰敢惹。
她是想要將軍府的人脈幫自己的兒子鋪路,卻看不上任詩沂這個義女的身份,只好同意王亭娶她,也是一家人了,總歸有能用到的時候。
要是那位大小姐沒與大理寺卿定親,她肯定會讓灃兒迎娶真正的大小姐過門啊。
所以,他們出去過得舒服,自己也不用添堵,偶爾聯絡聯絡感情就好了。
永寧伯經自己夫人這麼一勸,就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婚後分府過,而這買房子的錢由公中出,不必他操心,王亭這才同意去將軍府提親,才從地上站起來。
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詩沂肯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