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象徵性地喝了幾口米湯,就當解渴了。
“小嫂子,我們進村的時候看到有官服的人,村裡這是出什麼事情了?”煙柒染舉著窩窩頭,看向劉二頭媳婦。
劉二頭媳婦搬過來一個小板凳,坐在了方桌旁,既不耽誤他們吃飯,也能和他們聊天,保證能聽到聲音。
“作孽啊,村裡出了人命案子,官府來調查的,據說還是京城裡面的大官親自來了呢,一家六口死了四口,只剩下兩個老人,弄的村裡人心惶惶的。”
煙柒染將目光放在晏時桉身上一瞬,京中來的大官就在這兒坐著呢。
任詩沂見煙柒染的小表情就有些想笑,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這丫頭。
“那兩個老人家也太可憐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吶。”任詩沂也裝作頭一次聽說的樣子。
晏時桉始終不發一語,像任詩沂和煙柒染這般像是撩閒的樣子,他裝都裝不出來,不說話就是不添亂了。
劉二頭媳婦的表情終於變了:“可憐?他們可憐什麼,要說就是報應才對,老天爺總歸是開眼的,他們一個個的都別想逃過去。”
煙柒染一個窩頭吃完了:“小嫂子為何這麼說,難不成這兩位老人家做了什麼遭人恨的事情?”
劉二頭媳婦左看右看的,而後壓低了聲音道:“可不就是做了遭天譴的腌臢事,這才遭了報應。
你們不知道,出事的這家人也姓劉,與我們還是本家,可是這老兩口為人自私自利,不得村中人喜歡,甚少來往就是,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他們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劉令,媳婦是白淼,與我同一年嫁進村裡來的,感情很好,我們經常一起上山挖野菜、一起到湖邊洗衣服的。”
劉令人長得魁梧,進山打過獵,又有些功夫傍身,就進了鏢局當鏢師,月月往家拿銀子。
劉家偏疼小兒子劉寶,劉令拿回來的銀子每每都被劉母搜刮走了,不給小兩口剩下一個銅板,幸好劉令並不是那愚孝之人,每次帶著月錢回家都是先藏起來一小部分,才給劉母家用。
自打劉寶成了親之後,劉寶媳婦也是有油嘴滑舌、又饞又懶的,只會說好話哄著劉母,活都扔給白氏一人幹了,劉令又不在家,白氏有苦說不出,在劉家簡直是當牛做馬。
她生了兒子後,白氏卻還未有過身孕,劉家在村子裡就大肆宣揚,白氏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直到劉令要押鏢出趟遠門,要半年才能回來,白氏戀戀不捨的去鎮子上送了他,是她陪著一起去的,也就是那天,知道了白氏已經懷了,並且三個多月了。
白氏一直被劉家壓榨,身體並不好,月經也不準時,所以一直都沒有當回事,於是在鎮子上找人代寫了書信,並送到鏢局,拜託他們幫忙送到劉令手中。
就這樣,半年後劉令遲遲未歸,也沒有訊息送回來,白氏開始擔心,他們的孩子,也就在白氏的擔心中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