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
晏時桉目光時不時地放在煙柒染身上,自是也順著她的視線注意到了姜府管家的作為。
大理寺常年與案子打交道,最尋常的就是抽絲剝繭、觀察入微,晏時桉在聯想到煙柒染之前與柳氏母女針鋒相對的事情,他心一沉,恐怕她沒有第一時間回姜家並不像她說的那樣簡單。
她在姜家也不一定是安全的。
“小叔,這個管家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煙柒染試探性地問道。
她根本不知道從戰場回京的親人對柳氏以及現在將軍府有多少了解。
“是,之前你熟悉的管家伯伯在你娘去世後,就贖回了自己的身契請辭離開了,這位管家是後來提拔上來的,你當然沒有印象。”
姜夜解釋道:“不過你放心,你是姜家的大小姐,沒人敢對你不敬。”
看來,他們到現在都不明白。
煙柒染心中有數了。
“染染回來了?染染在哪兒呢?”
“爹,我也聽說找到染染了,您看我這身衣服合身嗎?染染還記不記得我?”
護國大將軍姜雲與二少爺姜沐辰兩個疾步而來,一邊走還一邊說著,生怕誰被誰落在後面,讓染染晚看到一分。
將軍府的佈置其實與煙柒染小時候差不多,前院的練武場旁還有個小小的鞦韆架,只不過那個鞦韆架一看就是新做的,沒有了飽經風霜的痕跡。
想來也是,柳氏母女怎麼會允許這個家裡有她們母女存在的痕跡呢。
這些一定是小叔他們回京又按照記憶中的樣子重新佈置的。
她朝著那個腦海中浮現的記憶中的花池子走去。
寬敞鋪著地磚的前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池子,裡面種滿了她孃親最喜歡的蝴蝶蘭,不過最為突出的還是那個紮在花池子中的小小繡球。
這顆繡球是照著她最喜歡玩的那個、孃親親手給她做的繡球的模樣做的。
這些花都是娘自己動手打理的,哥哥們去學堂,只剩下她在家的時候就會像個小尾巴跟在孃的身旁搗亂,當時她說要把這個繡球像花一樣種在土裡,學著孃的樣子澆水,等到來年一定能長出很多很多繡球,到時候她就可以送給爹爹、小叔還有哥哥們了。
她伸手撫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繡球,心中不知是何種情緒:只可惜,這顆繡球並非孃的手藝,情景再現,也是物是人非的悲涼。
這是真的想念還是為了感動自己,又或是做給誰人看的!
恐怕只有那個人他自己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