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柒染和任詩沂才一進大理寺,就見晏時桉、伍榮、王亭三人滿臉鐵青,有些怒氣在身。
“怎麼了這是?一大早的都吃炮仗了?”煙柒染問道。
晏時桉還未開口,伍榮就嘆了一口氣,晏時桉還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道來。
原來是昨日派出去調查祈福求子的那十幾位婦人有了訊息傳回來了,這些人家有個共同點,每家一夜之間都少了個女兒,理由也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去走親戚了,要去上一段時間。
可這些娃娃的最小的兩歲,最大的也不過九歲,單獨去親戚家做客,大一些的還好說,可這兩歲才多大點兒,正是需要爹孃的年紀,怎麼可能會和其他人走。
哪怕是親戚也不太可能。
有一家為了增加可信度,還特意和村裡人強調去了哪個親戚家,被派去的人打聽之下發現也不遠,不過是隔壁鎮子,還特意跑了一趟,去檢視。
果然,那女娃娃根本不在,那親戚家裡也沒有孩子的存在。
這些忽然消失的女娃娃究竟去了哪兒,恐怕只有他們的家裡人知曉了。
煙柒染秀眉緊蹙,意識到事情的複雜性。
“若真是被拐走,為何口徑如此統一?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任詩沂分析道。
“而且,哪家的父母會放心讓這麼小的孩子獨自去走親戚?這裡面定有古怪。”王亭面色凝重。
“依我看,此事必有蹊蹺。得儘快找到這些女孩的下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伍榮當機立斷。
晏時桉卻沒有說話,想了想才道:“王亭、伍榮,你們二人帶人走一趟,將那些婦人帶來大理寺。”
伍榮拱手:“以何種名義拿人?”
大理寺拿人也要師出有名啊,不然明日早朝上彈劾大理寺行事、晏時桉的奏摺就會滿天飛。
“不是拿,而是請,請她們來大理寺幫忙破個案子,如若需要,可以給他們家裡一錢碎銀子,這錢大理寺公賬上出。”
晏時桉沉著又冷靜,他已經想到了些什麼。
“是。”
“是。”
王亭和伍榮,正準備走,任詩沂起身:“大人,不如我隨他們一同前去。”
晏時桉搖了搖頭:“你隨我們去‘天水庵’。”
等他們二人帶著手下走了,晏時桉才問煙柒染:“你大師兄和六師姐何時到?”
“大師兄去接師姐了,應該很快就到了,五師兄偏偏還要湊個熱鬧,估計也在路上了。”煙柒染一早出門的時候就和大師兄打過招呼了。
“地瓜可將那些‘孩童’帶回來了?有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晏時桉繼續問道。
煙柒染搖頭,凌晨回府,地瓜就已經帶著那些孩童回來了,無論是大一些的還是小一些的都沒有什麼記憶,只說是燈會上,和自家爹孃走失了。
‘她們’甚至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只剩下魂魄了。
“時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昨晚聽說的‘鵲神賜子’的傳說,實際上真正賜子的是小紫所說的錦鯉,而它賜子的原因是因為它享受了信徒的香火供奉,所以也就不存在那個所謂的傳說。
但是傳說中牛郎和織女是在鵲橋上交換了兒子、女兒,二人的一對孩子也一直都是天各一方,唯有七夕這一日,鵲神搭起鵲橋,不僅是牛郎織女的見面,也是兩個孩子的會面,一家真正的團聚。
牛郎有兒子在身邊時,女兒就被織女帶到了天上,也就是被鵲神給送到了天上。
所以,我腦海中一直縈繞著‘孩童’提著喜鵲花燈,身穿紅襖的畫面,她們各個的看起來在家中並不是受寵的模樣,衣服不是嶄新的就是八成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