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柒染付了銀子,直接讓店家把這一車酒都送到大理寺後門去,她自己則是在京中漫無目的的轉悠著,想要在京中購置一處宅子真是寸土寸金,尤其是離這群當官的府宅近一點的位置,買宅子的錢都可以在其他府城當個員外郎富貴瀟灑一生了。
她手裡的這點銀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買下人家一個大門的。
還是窮啊。
師父教導她十餘年,怎麼就沒跟她說過銀子的重要性呢。
怪不得總是帶著她住在山溝裡,喝泉水、吃野物,這些都不用錢的,師父好歹還是顧忌著仙雲觀他自己的面子的,否則這道袍都要一層層的補丁落在一起了。
好想師兄、師姐都在的日子,吃喝不愁,萬事無憂。
美滋滋。
想太遠了,當下還是得賺銀子,不能一直過寄人籬下的日子,而且晏大人與姜家有舊,在他身邊晃悠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現在她還並未深入的瞭解姜家現狀,暴露身份定是不行的。
煙柒染絕對是掐著時辰回到大理寺的,她走進飯堂的時候,剛剛開飯,拿了筷子和碗直接朝著任詩沂那一桌走去。
晏時桉、伍榮與任詩沂正在討論案情,任詩沂給無頭屍驗了屍,驗屍狀還未填寫,只好口頭先說說。
煙柒染坐下的時候正聽到任詩沂說道:“此人的頭是被死後砍下,真正的死因乃是失血過多而亡,全身總共被刺十八刀。
酒肆後巷並非案發現場,只是拋屍現場。”
伍榮也很認同:“我與大人都發現了,現場所有血跡並非人血,乃是大量的豬血人為製造,只有少量的死者血跡。”
“不錯,死者衣物上的也都是豬血,我想兇手給死者換過衣服了。”任詩沂回想著屍體上的資訊繼續與晏時桉和伍榮交流著。
煙柒染一言不發,認真吃飯,這話不適合她聽,吃飽了趕緊跑,若是早知道他們討論案情,打死她,她都不坐在這兒湊份子。
就在她將最後一口飯划進嘴裡的時候,晏時桉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阿七姑娘,這次就沒看到點別的什麼?”
煙柒染直接被噎住了,雙手扼住脖子,臉都紅了。
她正巧坐在任詩沂與晏時桉中間,任詩沂眼疾手快剛出手,就發現阿七背後多了一雙修長寬大的手,快速將她轉個方向,用力在她後背一點,她就將嘴裡的那口飯吐了出來,只見那口飯像被扔出去的石子一樣,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弧度,落在了很遠的地上。
晏時桉又遞了一碗湯給她順順。
煙柒染都沒有看是誰,接過碗就喝了一大口:“萬幸,萬幸,這要傳出去我阿柒竟然被一口飯噎死,估計仙雲觀的房頂都要被人笑塌了。”
我的一世英名。
晏時桉:“......”
這姑娘在仙雲城也如此招恨!
任詩沂笑道:“沒事就好,多虧了大人出手迅速了。”
晏時桉並不想接受她的道謝,總覺得會怪怪的:“不就是問了你一句,何必如此激動?”
煙柒染連忙否認:“不是不是,只是沒想到大人您主動問起,更是因為這次我並沒有看到什麼,所以實在是愛莫能助。
不過......”
“不過?”
這下子,就連伍榮都被提起了好奇心。
煙柒染心想,這也是為了她的賺銀子大計:“不過,昨日我們見到的那位老大人,他好像有些問題。”
“人是刑部尚書殺害的?”伍榮脫口而出。
“不是他,我只是昨日看他……”煙柒染說到這兒就立刻止住了話頭:“天機不可洩露,不可洩露,呵呵。”
她還要用來賺銀子呢,不能輕易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