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覺得這像是某一種暗號。
煙柒染心驚:“你是說‘天水庵’利用‘鵲神賜子’的傳說,背地裡拐賣這些被家中挑選出來換兒子的女娃娃,而她們之所以在燈會上走失,其實是被爹孃故意帶到燈會上,名為遊玩實為遺棄?”
晏時桉點頭:“我確實有所懷疑,但為何‘她們’會死,甚至不記得燈會之後發生的事情,我還想不到。”
任詩沂在家中出事後,卻是窮困潦倒過幾年,她見識過底層百姓家中的真實情況,更知道那些姑娘家活得有多不容易。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生不出兒子的媳婦,在婆家是豬狗不如的存在,比奴隸還奴隸,連帶著她們所生的女兒都如家中的老黃牛一般。
不,老黃牛在農家都是寶貝,可這些才知事兒的女娃就被當成勞力使喚,偏偏還不給吃、不給穿。
心酸、心痛的很。
她還見過一過了十五就給自己找婆家的姑娘,嫁人之後,無論生活的如何,與孃家老死不相往來,足見她在這家中是個什麼情景。
“那豈不是消失不見的孩童又被拐走了?”
“昨晚我們在‘天水庵’聽到的哭聲,可能會是某個孩子的,所以等大師兄他們一到,咱們立即前往‘天水庵’。
到時候妙清交給你們師兄妹,庵中其他人交給我絆住,任仵作你待命,既然有魂魄就定然會有屍骨。”
晏時桉講了一下他們的計劃。
煙柒染和任詩沂很是贊同,但煙柒染還有另一件事要辦,那就是找到那隻修行的錦鯉,教給它真正的是非黑白,若能讓它離開人群,去深山修煉就更好了。
‘天水庵’門前,晏時桉打頭陣,煙柒染帶著大師兄洛景揚、六師姐初錦薇還有湊熱鬧的五師兄呂彥庭混在大理寺衙役中。
“大師兄,一會兒等妙清出來,你看看她是否是咱們仙雲城的人。竟敢冒用師父名諱為非作歹,咱們得為師門出了這口惡氣。”煙柒染攥了攥拳頭。
洛景揚頷首:“你別管這裡,那隻錦鯉是關鍵,若是被其他人知道,被有心人有利用做了壞事都算是好的,恐怕到時候會掀起腥風血雨,百姓也無寧日。”
初錦薇也贊同:“咱們師兄妹七個,就數我和五師兄最為平庸,能為師門正名也定當義不容辭、當仁不讓。”
呂彥庭:“......”
實話總是傷人的。
他堂堂晉銘大皇子,與她這個大楚嫡系大公主,竟成了最碌碌無為之人。
說出去誰敢信。
偏偏現實就是這樣,什麼辦法也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