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此。
可靠著他肩膀的蔣莞眨了眨眼,平靜點頭:“我知道呀。”
一時間,賀聞朝感覺自己心臟都停止了一下,緊張到微涼的手心不自覺攥緊女人纖細的手,側過頭去看她。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蔣莞看著他,笑了笑:“我們最近整天都住在一起,我還特意留意你有沒有繼續吃藥呢。”
“賀聞朝,恭喜你有進步了,最近都沒吃藥,那一會兒也不要吃好不好?雖然我知道,你今天的情緒波動有些大。”
都怪那該死的關越突然出現,真是討厭。
賀聞朝黑眸裡是不加掩飾的錯愕,裡面幾乎寫著:你早知道?
這般平鋪直敘沒有任何遮掩的情緒表達,是他鮮少表現出來的。
蔣莞看了一眼,就心軟了。
“賀聞朝,你是那種跌進塵土裡也帶著光的人,我這輩子見過你最狼狽的時候就是我們第一次分手的那個雨天……”她緊緊抱著他,輕聲說:“如果你有什麼問題,那也都是因為我。”
蔣莞比誰都清楚,她才是賀聞朝一切‘病症’的根源所在。
像是他這樣的人,自卑從來就不該是他的底色,是她用感情騙了他,重新顛覆了他的三觀,讓他在焦慮中掙扎了這麼多年……
她怎麼可能去怪他,害怕他?
“賀聞朝,我現在對你是真的不說謊的,所以在這個車裡,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我沒有害怕,你也不用擔心我害怕,我真的…特別心疼。”
蔣莞埋在他的懷裡,甕聲甕氣:“甚至於,我不會說我可以治好你,我只想要陪著你。”
因為‘治好’的前提代表著她好像只能接受一個健康的他,但其實不是的。
只要是賀聞朝,什麼樣的她都喜歡。
“賀聞朝。”蔣莞抬眸看著他,明亮的眼珠異常堅定:“你信我麼?”
後者垂下的手不自覺攥緊,聲音微啞:“蔣莞,我也說實話,我不是信你,我是隻能信你。”
“因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
更不會‘放過她’。
蔣莞忍不住笑,抱他更緊。
“賀聞朝。”她蹭了蹭他的肩膀,滿足的嘆息:“我就喜歡你這執著勁兒。”
從前還是蠻討厭的,但年紀越大,反倒越覺得男人這股‘不死不休’的執著和佔有慾很讓她有安全感。
從小到大,蔣莞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堅定的選擇過。
以前她覺得賀聞朝這過於強烈的情感看似沉默無聲,實則給人負擔很大,什麼都願意管她,讓她覺得自己是找了個爸爸而不是男朋友。
可現在是她願意被他管,這和她不得不忍耐著願意是有本質區別的。
蔣莞眨眨眼,嘟起嘴唇看他:“你親我一下。”
賀聞朝一愣,猶豫半晌,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
本想蜻蜓點水就算的,奈何姑娘捧住了他的臉,舌尖探了進去——
唇齒糾纏間,他嚐到了一種奇異果的清甜味道。
漫長的吻接觸,封閉的車廂內有細細的輕喘。
“剛剛在餐桌上,我一點辣的都沒吃。”蔣莞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彎成月牙:“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代表著她已經被他‘影響’到不用刻意去被管著了。
賀聞朝微怔,片刻後黑眸裡彷彿星星點點的亮起來。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的蔣莞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希望你也和我一樣,不用讓我特意管你,不用讓我數著藥瓶裡的藥片。”她抿了下唇,問他:“能做到麼?”
被影響不能只是單方面的,他們要做到的是互相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