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卻也沒有真的那麼蠢,她聽出來蔣莞的言外之意,有些愕然:“你,你打算畢業後就和鋼琴王子分了啊?”
‘鋼琴王子’這個有些滑稽的暱稱,讓女孩兒眼睛裡微微閃過一絲酸澀的笑意。
蔣莞沒有回答這個,而是反問:“小白,你還會怪沈慎麼?”
當時高一分班,一直更擅長理科的沈慎卻堅持選文科要和陳以白一個班,可這近乎戀愛腦的行為讓女孩兒一直都有些怨怪他。
蔣莞知道,陳以白是不想因為私人感情耽誤了沈慎更好的選擇。
因為在意,所以心裡才會有怪。
毫無疑問,陳以白是一直很在乎,所以現在聽到這個,還是微微嘆了口氣:“當然怪他咯,可現在都快畢業了,又能怎麼樣呢。”
“幸好沈慎還是很優秀,成績很好…他總不可能追到大學繼續煩著我了,哈哈哈。”
陳以白口氣故作輕鬆,但誰也不是傻子,聽不出來那輕鬆之下壓抑的苦澀。
蔣莞手腕拄著下巴,若有所思。
相差太遠的兩個人,如果感情十分深刻的情況下一方‘偏要勉強’也就算了,但如果其實沒有那麼深的羈絆呢?
她不免想起前段時間接到的那個電話,對面清冷的女聲很是大氣,勉強保持著得體和溫柔,說著賀聞朝因為‘意外’而改變計劃內的留學初衷……
蔣莞意識到了她並不怨怪賀聞朝的改變。
她潛意識裡始終在
推卸責任,負擔不起對方話裡話外表明她是那個‘意外’的說辭,想的全是‘這是賀聞朝自己的事情’。
就,和陳以白的心理完全不同,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女友。
因為這個,蔣莞這幾天一直挺煩。
哦,對了,還有賀聞朝前天又拒絕了一次她的主動——而且是義正嚴辭的拒絕,悶騷的要命。
什麼剛成年不能這樣那樣,未免太過冠冕堂皇。
明擺著烏雲壓頂的現實困境就擺在眼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有明天’了,不及時享樂還等什麼?
蔣莞是真的覺得她的天才男友在這方面有點蠢。
可她不蠢,在交往這段時間裡,她清晰的知道賀聞朝在親熱時是有天賦的。
一種很明顯的,能讓她快樂的天賦。
無關情感,而是客觀上的愉悅。
陳以白問她為什麼這麼著急?那蔣莞只能說是因為過了這村沒這店。
賀聞朝於她,已經隱隱約約成了‘限時存在’了。
不徹底吃到,好可惜的。
打定了主意,蔣莞掏出手機給賀聞朝回微信——
[我就是不想上課,沒去哪兒玩。]
[回你租的公寓了,你放學後直接回來吧。]
這段時間以下雨為藉口,她一直賴在他那兒住,但很遺憾,還沒有得逞。
只是再纏綿的雨也有下完的那一天,就像他們的關係。
機會不是永遠都有。
和陳以白分別之後,蔣莞走到附近的便利店,在貨架前面認認真真地挑選避孕套。
她這次要做好萬全準備,不再讓賀聞朝找到任何逃避的藉口。
估摸著尺寸,蔣莞挑了最貴的一盒,然後拿到收銀臺去結賬。
這是私人經營的小便利店,負責收銀的阿姨本來正在嗑瓜子,漫不經心地拿過她放在桌上的東西,才緩緩地睜大眼睛。
她有些驚愕的看著收銀臺外穿著校服,一臉清純坦蕩的少女。
“呃,”阿姨拿起盒子掃碼,多問了句:“你給你家大人買的?”
其實問完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誰家大人會讓這麼大孩子出來買這玩意兒啊?還是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