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小也算個領導。
賀聞朝:“不喝。”
“寶貝,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吧。”蔣莞打趣:“不如你過來,替我擋著?”
賀聞朝‘嗯’了聲:“行,地址。”
“好了,逗你的,我才不會喝呢。”蔣莞忍不住笑出聲,也不繼續逗他:“都是我們部門的小年輕,哪個敢灌我啊,我就去露個面,隨便吃幾口。”
“大概一會兒就完事兒了……嗯,我不開車過去,你來接我。”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把聚餐地址發給賀聞朝。
崔瑩訂的飯店在員工宿舍附近,畢竟大多數員工都是住宿舍的,團建難免會喝點酒,開車就不方便了。
定在近一點的地方,結束後走回去就行。
而且離公司也不是很遠,蔣莞叫了個車過去,二十幾分鍾就到了。
她確實覺得崔瑩這丫頭辦事夠細心,幫她解決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小事。
蔣莞露面後,自然是不少人過來給她敬酒,起鬨。
但等她客氣的拒絕後,他們也是很有眼力見的把酒杯都收回去了。
有了賀聞朝的叮囑,蔣莞那是一點酒也不敢喝——更何況她本來也不愛喝那玩意兒,前些年為了儘快站穩腳跟,和程淮景一個飯局接著一個飯局,胃就是那時候落下的毛病。
點了杯泥猴桃的果汁,蔣莞挑著清淡的菜吃了幾口,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先走。
來的晚走的早一貫是領導特色,誰都沒什麼意見。
蔣莞和崔瑩打了個招呼,把卡留下讓她一會兒結賬,自己連忙逃也似的離開這吵吵嚷嚷的飯店。
她腦袋都被這咋咋呼呼的氛圍弄的生疼,下意識按了按太陽穴。
飯店旁邊有個衚衕,放著一排長椅讓人排隊的時候坐,可工作日的這個時間點人煙寥寥,蔣莞坐在椅子上休息,在暖洋洋的晚風中突然想起過去的自己。
她十七八歲的時候最喜歡玩,熱鬧,一點也不怕煙味酒味的烏煙瘴氣,甚至每天待在謝為工作的小破網咖都不覺得煩躁……
這也並非是全部因為喜歡謝為,更多的還是害怕寂寞。
爺爺不在家的時候四合院太靜了,待久了骨子裡都覺得冷,比菸酒味兒要可怕的多。
說到底,還是因為精神世界不夠富足,覺得空虛,就只能不斷用外物來填補。
她那時候,太不懂事,始終不明白和賀聞朝爭執時他說的‘只有自己能給自己當精神支柱’是什麼意思。
直到在申城打拼那幾年,蔣莞早起貪黑的工作,生病,狼狽不堪卻一次次憑藉自己挺過來時,她才明白他的話。
生活久了的兩個人或許真的會越來越相似。
蔣莞發現自己也和賀聞朝一樣,開始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聚會,討厭一群半生不熟的人聚在一起聊些虛頭巴腦的事,互相吹捧……
還不如和賀聞朝在家裡一起看場電影,do一下來的快樂。
蔣莞
正不著調的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蔣莞?”
有人叫她。
她回頭,看到衚衕口裡走出來個男人——他一身黑衣,臉色很白,五官說不上好看也不難看,眉骨很深,臉型有些長,還有一點點歪,整個人的氣質說不上來的陰鷙……
蔣莞正想著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等男人慢慢走進了,她才一個激靈,驀然想起:“關越?”
“真榮幸。”關越笑了,咧開一口白牙,陰森森的:“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他說話時很用力,近乎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蔣莞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連忙站起來後退兩步。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