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只覺得手心附上一處灼熱,燙得她心下一跳。她也不是少不經事的小姑娘,自是清楚,顧沉宴已然情動。
楚妗驚得瞪大了眼睛,呆愣愣地看著他,頗有些無辜。言言
真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顧沉宴沉沉閉了閉眼,扶著她的腰,輕輕貼近她的唇。
肌膚相貼,赤誠相待的時候,兩人身子皆是一震,時隔多月的親近,好比小別勝新婚,更是一番滋味。
天氣漸暖,轉瞬到了六月,陽光微暖,楚妗躺在院子裡的花樹下酣睡。
她的身子越發沉重,變得極為嗜睡,一天裡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六月中,雨季頻發,下了好幾日大雨,雨勢猶如傾盆,南地多江河,日積月累,終是突發水患,沿河地區,死傷無數百姓。
楚妗已經好幾日未曾見過顧沉宴了,他身為太子,如今百姓流離失所,遭受著災難,他自當殫精竭慮,憂國憂民。
是以每日早出晚歸,楚妗睡下之後,他才回來,又在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出門,楚妗只能從錦被上殘留的氣味上知曉,他回來過。
不消半個月,顧沉宴整個人都消瘦下去,楚妗知他辛苦,讓他不必處理完政事後返回東宮,宿在皇宮便好,省得來回折騰,還能多些休息的時間。
可顧沉宴每次含笑應下,第二日仍舊執意如此。
他心中所念就在東宮,如何讓他不牽掛?
楚妗迷迷糊糊間感覺周身忽然被人輕柔地搭了一條毯子,她掙扎著睜開眼,入目便是滿臉疲憊的顧沉宴。
“我把你吵醒了嗎?”
顧沉宴聲音裡帶了一絲沙啞。
楚妗搖了搖頭,喉間有些乾澀。
顧沉宴見狀,從一旁的石桌上端來一盞清茶,小心翼翼地放在她唇邊,楚妗就著他的手,飲下了茶。
“殿下,您何時回來了?”楚妗潤完嗓子,覺得好些了,開口詢問道。
“末時三刻便回來了。”
楚妗看了一眼日頭,此時太陽西斜,只餘一半還懸在天邊,“這如今都快酉時了,您回來了為何不叫醒我?”
顧沉宴隨手將她耳邊微亂的頭髮撥向耳後,溫聲道:“見你睡得香,便不忍心喊你。”
楚妗仰著頭,拉著顧沉宴的袖子,嬌聲道:“難得殿下今日回來的這麼早,正好到了用膳的時候,您好久沒有和我一起吃飯了,我們今日吃什麼呀?”
害喜的症狀一過,楚妗胃口變得極好,葷素不忌,酸辣皆可,極好伺候。
顧沉宴見她眼底的期待,眸光閃了閃,沉默不語。
楚妗察覺到了顧沉宴臉上的沉重,心下一跳,果然,顧沉宴蹲下身,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吃飯了,我要去南地一趟。”
楚妗的笑僵在臉上,手指微動,被顧沉宴的話嚇住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煞是凝滯,顧沉宴目光清淺,靜靜的看著她。
半晌,楚妗扯出一抹笑,道,“什麼時候走?”
“半個時辰後。”顧沉宴啞聲道。
南地水患,淹沒了許多村莊,百姓流離失所,出現了許多流民,如今他們紛紛北上,往京城而來,沿途許多城鎮都被流民佔領。
長此以往,總有一天災民會全部湧入京城,到時候京城難以安置這麼多人,糧食和住所難以調和,就會引發暴亂。
是以要在流民還未抵達京城之前,前去治理水患,安撫百姓。
楚妗一驚,沒想到這麼急。
她倏然站起身,顧沉宴目光一跳,急忙扶著她的腰。
楚妗臉上有些委屈,若不是她方才轉醒,是不是他連招呼都不打便會離開了?
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