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簾,祁嘉昱怕是一眼就看到了顧沉宴。
顧沉宴面色冷寒,不屑地冷嗤一聲,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楚妗著急,走過去,蹲在他身前,面帶央求地低聲道:“殿下,您先躲一躲吧,不然等會就被人看到了。”
顧沉宴低頭,隨意地瞥了一眼楚妗,她微仰著腦袋,溼漉漉的望著他,帶著懇求,小臉微紅,如今害怕外面的人聽到,身子與他靠得極近,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手上,激起陣陣顫慄。
楚妗有些發急,一時也顧不得許多,拿出平時對待楚懷璟的手段,握著顧沉宴的手搖了搖,嬌聲道:“殿下!”
顧沉宴眸色一深,隨即眯了眯眼,妥協般的往旁邊挪了一下。
算了,她這一撒嬌,自己也受用,就勉為其難的聽她一回吧。
楚妗鬆了口氣,笑了笑,隨即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裳,明黃色的太子常服,繡紋精緻,熠熠生光,在這小小的車廂裡很是顯眼。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白色毛毯,扯過來,隨意地展開就要往顧沉宴腦袋上遮。
“想也別想!”顧沉宴握住她的手腕,語氣裡有些危險,楚妗這膽子不小,竟然想讓他像個賊一樣躲躲藏藏?他這往旁邊挪了一下,已經是極限了,如今還想往他頭上蓋毯子?
楚妗也知道了對付顧沉宴的法子,忍著嬌羞,拉著他的衣袖,糯著聲音道:“殿下!就一會兒,您就當這毛毯是替您遮光的吧?好不好呀?”
儘管表面看著十分鎮定,可是微紅的耳尖還是洩露了她的羞澀。
顧沉宴神色複雜,深深地看了一眼她,覺得楚妗真的是越發狡猾。
他心底嘆了口氣,慢慢鬆開她的手腕,寒聲道:“一盞茶,你若不回來,等著孤如何與你算賬!”
楚妗霎時笑了開來,眉眼彎彎,明豔如畫。
她輕手輕腳地將毛毯蓋在他身上,遮住了他華麗繁複的衣飾,然後確認遮掩無誤,才折身來到馬車門口。
楚妗小心翼翼地掀開一條縫,動作迅速地跳下了馬車,車簾飛快地落下,快的讓外面的人無法窺視裡面的場景。
顧沉宴聽到楚妗跳下馬車的聲音,手指微動,將腦袋上的毛毯扯下來,頓時,眼前的視野重新變得明亮,他手裡攥著毛毯,想到她撇下他,如今在外面與祁嘉昱說話,冷嗤了一聲,嫌棄地將毛毯扔在地上。
祁嘉昱耳尖微紅,眼睛裡滿是亮光地望著楚妗,見她下了馬車,往前走了幾步,柔聲喚道:“楚姑娘。”
楚妗臉上還有方才衝顧沉宴撒嬌留下的紅暈,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羞澀,禮貌頷首,“祁公子,不知你要同我說什麼?”
祁嘉昱看到楚妗的臉,方才凝聚起的勇氣又消散開來,手裡攥著衣袖,喏喏道:“你當初同我說,讓我儘早與喜歡的女子表明心意,我昨夜想了想,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我心悅……”
“咔嚓”一聲,馬車忽然猛烈地抖動了一下,拉著馬車的馬匹像是受了驚,此時正喘著粗氣,四隻蹄子不安地刨著地。
祁嘉昱一驚,連忙拉住韁繩,安撫住了馬匹。
楚妗也不知這馬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受了驚,但是見祁嘉昱安撫好了馬,頓時鬆了口氣,顧沉宴還在馬車裡,若是馬車出了事,到時候怕是事態嚴重。
楚妗感激的笑了笑,道:“多謝祁公子。”只是這一番耽擱,功夫也耽誤得差不多了,楚妗還記得顧沉宴的話,一盞茶的時間便要回去。
楚妗手交疊在腹前,淺笑道:“剛才祁公子說的什麼?我一時沒有聽清。”
祁嘉昱被馬一驚,腦子也清醒了許多,他覺得自己這般莽撞地表明心意還是不妥。
婚嫁之事應當由父母做主,他應該先回家稟告父母,與父母商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