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失笑,到底還是沒吃過苦,做過活,農家用來晾曬的工具也不知道。
她心下了然,裝作若無其事地從角落裡端出一個簸箕,脆聲道:“殿下,您將蜜餞擺放在這上面就好了,要我幫您拿出去嗎?”
顧沉宴總感覺楚妗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似乎對於他了若指掌,他不自在的咳了咳,伸手奪過簸箕,道:“孤當然知道怎麼曬,用不著你教!”說著,帶著點落荒而逃的意味,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小廚房。
楚妗沒忍住,捂著唇咯咯笑起來。
清甜的笑聲隨著風傳入門外的顧沉宴耳中,他手裡正抓住蜜餞,小心翼翼的一一排開,他本該生氣,可是眼底情不自禁漫上笑意。
——
入夜,楚妗揉了揉痠痛的胳膊,坐在小杌子上,等著丫鬟替她擦藥。
沈嬤嬤是華陽公主身邊伺候的,是宮裡的嬤嬤,當初華陽公主建府的時候便跟著華陽公主一起出了宮,隨身伺候了許多年,一直是華陽公主最是信任的人,如今被她撥給楚妗,足以看出華陽公主對楚妗的喜愛。
如今沈嬤嬤端著一盒玉白色的藥膏進來,楚妗連忙起身,有些受寵若驚,“嬤嬤,怎的今日是您親自來替我上藥了?”沈嬤嬤在公主府也算是德高望重,華陽公主平日也是對她敬重,一般都不會讓她做活兒,如今來親自伺候楚妗上藥,讓楚妗很是驚訝。
沈嬤嬤臉上露出一個慈藹的笑,“老奴是奉主子的命令來的,楚姑娘不必驚訝。”
楚妗感激地笑道:“倒是麻煩公主記掛了,只是起些紅疹罷了,如今還麻煩嬤嬤來替我上藥,明日我可要好好感謝公主。”
沈嬤嬤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主子可不是公主殿下,而是那素來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她想到今日她都要準備歇息了,太子殿下忽然出現,扔給她一盒雪膚膏,說是讓她好好替楚妗抹上。
沈嬤嬤作為華陽公主的心腹,自是知曉太子殿下平素是個什麼樣的性子,骨子裡最是清冷高傲,如今卻深夜親自來一個奴才的屋子,還細細叮囑她定要好好看顧楚妗。
雪膚膏,那可是好東西啊,便是裝藥膏的盒子都是玉石打造的,千金難求,是宮裡珍貴的祛疤藥膏,便是再嚴重的疤痕,用了雪膚膏,都能恢復光滑細膩。便是華陽公主,都只得了兩盒,平日裡也用的很是小心,非大的傷口不用,如今太子殿下卻是大方地給了整整一盒,用來消除這紅疹留下的印子。
這紅印子,可遠達不到用上雪膚膏的地步。
沈嬤嬤細細打量了一番楚妗的模樣,冰肌玉骨,容顏清灩姝色,一顰一笑都是風情,也怪不得了,這麼張臉,留下印子多可惜啊!便是她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看了,都是心疼的,更何況太子殿下了。
哎喲,公主殿下還相看什麼呀,太子殿下這般舉動,可是人家姑娘放在心尖尖上了喲!
楚妗只覺得沈嬤嬤的眼睛裡滿是深意,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直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楚妗剛打算用手摸,沈嬤嬤急忙制止道:“姑娘別動,這疹子千萬別用手去碰,小心留疤!”
太子殿下可是說了,千萬要仔細盯緊了楚妗,不能讓她去撓臉,不然破了皮,留了疤就不好了。
楚妗只能放下手,沈嬤嬤開啟玉盒子,從裡面挑出一塊玉白色的膏藥,細緻地替楚妗塗抹。
“咦,嬤嬤,這藥膏怎的與我昨日用的不一樣啊?”楚妗疑惑道。
這藥膏味道清雅,很是好聞,而且抹在臉上,帶著輕微的涼意,很是舒服,比昨日的藥膏好了不知道多少。
沈嬤嬤答道:“這是宮裡的雪膚膏,可是祛疤聖藥呢,楚姑娘不必擔心。”太子殿下叮囑了,萬不能告訴楚姑娘這雪膚膏是他給的。
沈嬤嬤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