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敞開的衣領,他清晰地看到本該是女子鼓鼓囊囊的胸脯,而是男子的削瘦胸膛。
“我自五歲,隱忍至今,十一年以女子身份……”
“你在幹什麼!”
空氣中驀然響起一道嬌喝,打斷了姜夢瑤的話,顧沉宴下意識背轉身體,疾走幾步,順勢動作迅速地抬手將床前的紗幔鬆散開來,霎時,隔開了楚妗的視線。
楚妗方才猶豫半晌,到底還是進來了,剛才看到的那個身影,有些像今日遇見的紅衣女子,她擔心她的傷勢,便想親自確認無誤後,順便請她找人來將她送回去。哪料到自己撞見了這樣的一幕!
女子自薦枕蓆,都脫衣裳了,哪料求愛不成,反被太子好不憐惜地推倒在地!
不知道女子身上有傷嗎?
楚妗藉著酒意,衝了進來,扶起姜夢瑤,擔憂道,“你沒事吧?”
姜夢瑤手忙腳亂地攏好衣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撞見她。她低著頭,平白生出一股難堪,忽然有些想要知道楚妗的想法,她不會以為自己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分明是男子,卻身上穿著女子的衣裳。
可他是有苦衷的,他若不這樣,那他早在五歲那年就要死於湖底……
“傷口可有裂開?”楚妗說著,便要去掀他的衣袖,姜夢瑤猛然抬起頭,入目的是一雙掛滿擔憂的眼眸。
楚妗飲了酒,一雙眼裡帶著醉意,溼漉漉的,像是被水洗過的黑葡萄,清亮圓潤,帶著嬌意。他莫名覺得這雙眼睛有些勾人,讓他有些微的暈眩,這種感覺有些難受,他別開眼,艱澀的說道:“走開!”
楚妗腦袋也有些昏沉,遲鈍的反應過來,聞言也不在意的笑笑,“脾氣倒是好了許多!”暗指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姜夢瑤曾惡聲惡氣的讓她滾。
她撩起衣袖,發現雪白的帕子已經被血染紅,有些刺目。“都流了這麼多血,就別逞強了。”
她將帕子解開,裡面的傷口有些紅腫,混著墨綠色的草渣,更是猙獰可怖。楚妗倒吸一口涼氣,這比剛才嚴重多了。
顧沉宴站在床幔後,冷眼看著楚妗自打進了屋子,除了第一句話是對他說的,餘下眼神都沒往自己這裡瞄。呵,第一句話也是呵斥,不是什麼好話!
虧他還怕暴露身份,急急忙忙地躲藏起來,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哪裡有空搭理自己?
他將方才解下的帷帽重新戴好,掀開床幔往外走去,“誰准許你隨意闖入孤的房間?”
說完,顧沉宴就微微愣住,自己方才的話語裡帶著一絲怒意,自己向來不會因為旁人隨意闖入自己的房間而發怒,這怒意便來得有些名其妙。
他蹙眉,看了一眼楚妗和姜夢瑤,定然是這兩人在這裡勾勾纏纏,有傷風化,實在敗壞他屋子裡的空氣,他這才生了怒意的。
顧沉宴如是想著,越發覺得兩人有些礙眼,冷聲道:“孤的房間哪是你們處理傷口的地方?”
楚妗本不想理他,自己方才還猜測太子可能會是自己的先生,如今想來,她甚是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可笑。
先生表面上看著性情疏冷,但為人著實善良,對於自己,傾囊相授,是個極好的人,而這太子,性情乖戾,惡言惡語,著實讓人討厭。
上次在國公府的時候,太子出言調戲,言語輕挑,她就覺得這不是個好人,如今看到一個受了重傷的姑娘躺在地上,更何況這姑娘方才還自薦枕蓆,對他一片深情,這人非但不幫忙叫大夫,還在一旁出言趕人走!
酒壯人膽,楚妗豁然起身,“你這人怎的冷血無情?你沒瞧見這姑娘手上受了傷嗎?剛才若不是你將她推倒在地,她也不會傷口開裂,如今鮮血淋漓,不就是傾慕你嗎?至於這般狠心對待她?”
顧沉宴手指動了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