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眾人將要務商議一番後,建安帝朝著劉福全使了個眼色,劉福全會意,尖著聲音高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建安帝掃了一眼下方,見無人應聲,他便打算起身離開。
驀地,周文序忽然上前一步,道:“臣有本啟奏!”
建安帝動作一頓,重新坐了下來,溫聲道:“周愛卿有何事稟告啊?”
周文序拱手道:“臣想與陛下商討太子妃一事。陛下雖已下旨,給了太子殿下兩月之期,可是臣並未聽說太子殿下有相關的人選。臣以為,太子妃之事,茲事體大,萬不可輕率。可太子殿下遲遲未曾有所動作,實在是讓眾臣難以放心,擔心到時期限一到,太子殿下隨意扯了女子成婚。臣一想到未來國母是在如此草率的情況下決定的,就覺得心中愧對先帝,有負於先帝之託,也對不起臣身上這身官服啊!”
周文序涕泗縱橫,老眼中滿是懇切,說著,忽然跪倒在地,額頭磕在白玉石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朝堂上陸陸續續跪倒一些臣子,皆出聲附議。
顧沉宴心底冷笑,臉上露出一抹嘲諷,說的這般好聽,他心底有何算計他又怎會不知,不就是想要將周家女送入東宮嗎?
他沉聲道:“周丞相不必擔心,關於太子妃,孤心中自有人選。”
周文序額頭抵在地上,道:“既然殿下心中有人選,不妨說與臣等聽一聽,太子妃需要德才兼備之人才能勝任,若是您心中的人選難當大任,臣建議還是讓陛下親自定奪太子妃人選。”
顧沉宴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周文序,道:“你是在質疑孤的眼光?”
“臣不敢。”周文序說道。
顧沉宴冷嗤一聲,意味不明。
眾臣皆不動聲色的摸了摸額頭,手心溼濡一片,滿是冷汗。太子殿下的氣勢仍舊是讓人膽戰心驚啊!
周文序忽然話音一轉,道:“今日臣還有一事,請陛下成全!”
建安帝也被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到了,聞言,連忙道:“愛卿請說!”
“臣想求一道賜婚旨意。”
顧沉宴不知為何,忽然心中冒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建安帝輕呼一口氣,原來只是要賜婚嗎?
“朕允了,說吧,丞相是想要為誰求一道旨意?”
“臣的孫子,周雍。他年歲二十,到了議親的年紀,只是他一心撲在聖賢書上,沒有成家的打算,於是遲遲沒有訂親。前些天他在街上對一女子一見傾心,便想要讓臣來陛下這求一個恩典。”
顧沉宴心下暗道,倒是真敢說,周雍那人,仗著自己是周家子弟,為非作歹,欺男霸女,壞事幹了不知多少,家世相當的女子都不願嫁給他,周文序居然有臉說他是因為痴迷聖賢書?
建安帝倒是沒想太多,笑道:“不知是哪家小姐?朕馬上就擬旨!”
周文序眯了眯眼,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道:“是定國公府的二小姐。”
建安帝臉上的笑一僵,誰?
顧沉宴臉上的神情驀然冷沉下去,眼底帶了一絲殺意,想也不想便說道,“不行!”
周文序憤憤道:“太子殿下,臣知曉您行事恣意,但這件事算是臣的家事,您便是身為儲君,也怕是無權干涉。”
顧沉宴捏了捏拳頭,黑眸中像是蘊著冰,寒意入骨,他一字一頓道:“楚妗便是孤內定的太子妃,周丞相你說,孤是否有權干涉呢?”
眾臣譁然,皆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這,這太子妃是定國公府的二小姐?
定國公楚江濤也是一臉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悄悄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疼!
祖墳上冒青煙了,楚家居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