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存了疑慮,也不甚有興致, 便尋了個藉口就離開了。
楚妗不敢走太遠,畢竟這裡是獵場,昨日還丟失了。
她漸漸遠離了喧囂,找了塊空地坐下, 慢慢梳理腦海的思緒,越發覺得楚靜姝怪異,每次看上去是替她解圍,但總是不經意間讓她陷入更尷尬的境地。
她隨意地抓了塊石頭, 往前面一扔,她總要拿到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才好啊!
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楚妗驚詫地回頭, 就看到顧沉宴散漫地駕馬而來。
楚妗看了一眼遠處,比賽並未結束。
“殿下,真巧。”楚妗站起身,糯著嗓子說道。
顧沉宴嘴角翹了翹,他是故意跟過來的,哪裡巧了。
“嗯。”
夜風習習,白紗微動,顧沉宴的嗓音溫和,一絲也看不出方才的乖戾。楚妗忽然有些好奇,太子到底什麼模樣。
“殿下您為何一直戴著帷帽?聽聲音您的傷寒好像好了……”
顧沉宴低頭,不緊不慢的道:“你想看?這麼好奇,可是喜歡孤?”
楚妗一愣,臉上慢慢爬上微紅,誰想看他的臉了!好奇就是喜歡嗎?
楚妗也不敢再提,僵直脖子轉移話題,“殿下為何不參加比賽?”
顧沉宴想了想,漫不經心道:“沒意思。”對著幾塊不動的靶子射來射去,還不如來看看楚妗到底在幹什麼。
楚妗看他騎著馬,問道:“殿下這麼晚騎馬去何處?”
顧沉宴笑了一聲,聲音裡滿是愉悅,“楚妗,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楚妗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訕訕地閉了嘴,行吧,自己好像是問題太多了。
只是一安靜下來,她又不免想到了府裡的那些人,有些糟心。
顧沉宴看了一眼她的神情,見她細眉微蹙,顯然是有心事。
“孤知道一個地方,正適合去散心,但是大晚上的,孤覺得一個人去有些無聊,要不你陪孤去?”顧沉宴雙手繞著韁繩,問得漫不經心。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黑越越的,像是一隻張著嘴吞人的獸,聲音裡也帶了一絲關心,“這裡很危險,殿下還是不要亂跑吧?”
顧沉宴有些不耐煩,輕踢了一下馬腹,驚塵前蹄微動,徑直往楚妗跑來。
楚妗沒想到顧沉宴一言不合就騎馬跑過來,她看著氣勢洶洶跑過來的馬,嚇得呆在原地。
馬蹄揚起,楚妗驚呼一聲,緊閉雙眼,沒有想象中馬蹄落在身上的疼痛,反倒是腰上多了一隻寬厚的大掌,一使力便將她撈上了馬,天旋地轉,楚妗就坐在了驚塵的背上。
顧沉宴看她雙睫微顫,很是害怕,輕笑一聲。
楚妗聽到這聲笑,就知曉顧沉宴又在嚇她,她顫抖著睜開眼,視線高而廣闊,身旁的景色飛快地往後退去。
顧沉宴坐在她身後,胸膛貼在她背上,源源不斷的向她傳遞溫暖,漸漸安撫下她激跳的心。
一路疾行,馬背上很是顛簸,楚妗靠在顧沉宴懷裡,絲毫不受影響,但是楚妗第一次坐在飛馳的馬上,冷風撲在臉上,讓她很是恐慌,她情不自禁的抓住顧沉宴的小臂,抖著聲道:慢……慢一點……”
聲音裡帶著哭腔,軟糯的聲音入耳,顧沉宴眸色一深,不可自抑地想到若是楚妗在床上這樣抖著聲求他,那該是怎樣的嬌媚入骨。
他輕勒韁繩,驚塵乖巧的減下速度,楚妗臉被風吹得僵硬,她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寂靜得連蟲鳴聲都沒有,很是荒無人煙。
楚妗心底發冷,抖著聲音問道:“我們要去哪兒?”不會顧沉宴古怪的性子上來了,覺得她剛才管的太多,過於聒噪,想要殺了她吧?
顧沉宴聽出了她聲音裡的防備與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