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走停停,漸漸到了人跡罕至的地方,那些喧囂也漸漸聽不到了,楚妗舒了口氣,打算在這裡待一會兒,等到時候華陽公主開宴的時候再出去,也算清靜。
不遠處有個小涼亭,她抬步前去,挑了個乾淨的石凳坐好,抬眼一看,就看到不遠處斜倚著一個宮裝美婦,衣著華貴,雲鬢高聳,滿身的綺繡朱釵,很是貴氣逼人,只是衣衫微亂,似乎剛剛睡醒的模樣,正詫異地望著她。楚妗四下看了看,原來這個小亭子旁邊是一架花架,下面放置了一張美人榻,供人賞花歇息。只是美人榻隱在重重疊疊的花枝後,她剛才也沒有注意到這裡有人在歇息,看樣子她的到來驚擾到了這位美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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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這裡歇息,我馬上便走。”楚妗反應過來,神色羞窘,衝著那人屈膝道歉。正當她轉身的時候,美婦叫住了她,“你是哪家小姐?為何本宮未曾見過你?”
楚妗頓住了腳步,聽到美婦的自稱,愕然回首,這人是華陽公主?
“臣女是定國公府二小姐楚妗,見過公主殿下!”楚妗急急忙忙躬身行禮。
華陽公主站起身,素手整理好衣裳,款款往楚妗走來。楚妗低眉垂首,靜靜地等在原地,內心忐忑不安,不會是吵到了公主殿下,如今要拿她問罪吧?
華陽公主站定在她身前,細細打量著她,看到她穿著滿身上下很是素淡,不似剛剛滿院子的花枝招展看得人眼花繚亂,很是心曠神怡,她很是滿意,這小姑娘長得美,隨隨便便打扮一下便像是初生的花兒一樣嬌美,而且這衣品倒是符合她的審美。她忽然開口說道:“本宮聽說你長在南地,前些日子才被接回京城?”
楚妗盯著眼前華貴的金色鸞鳥圖案,被華陽公主的話問得一愣,不是問罪?
“回公主的話,臣女的確幼時遺落鄉野,自幼長在南地。”
華陽公主嘆了口氣,語氣裡帶著一絲懷念,柔聲說道:“本宮聽說南地四季如春,風景如畫,民風淳樸,自幼便很是嚮往,只是我這些年身子不太好,便是想去遊玩也沒辦法。楚小姐從小長在南地,定然很是熟悉南地吧?若是不介意,可否與我講解一二?”
楚妗驚訝地抬起頭,離得近了,華陽公主的模樣也瞧得更真切了,華陽公主長相柔婉,許是常年鬱郁,她的眉眼間總是掛著愁緒,美人蹙眉,總是惹人憐惜。如今她的語氣帶著詢問,絲毫沒有皇家的倨傲,也沒有瞧不起她的身世,很是平易近人。楚妗心下暗道,果然,華陽公主為人和善,絲毫沒有一絲架子。
楚妗想到顧沉宴,微微勾了勾唇角,顧及到華陽公主,壓下了笑意。“只要公主不嫌棄臣女講的枯燥就好!”
楚妗去過的地方不多,最熟悉的還是她長大的小鄉村,好在阿公經常帶著她走街串巷的賣茶葉,坊間的趣事兒多少也知道一些。華陽公主坐在涼亭內的石凳上,聽得很是認真,聽到有趣的地方,甚至還會露出微笑。
“本宮很久沒有聽到這麼熟悉的語調了。”華陽公主笑道,眉眼舒展,心情很是明快,“自從先皇后薨逝之後,我已經十多年未曾聽人說過南話了。”她頓了頓,神色有些唏噓,“方才聽你說話,那神態語調,竟讓我恍惚以為故人歸來。”
先皇后出身南地,說的也是吳儂軟語,身音如清晨的黃鸝,清脆悅耳,華陽公主與先皇后感情極深,多年來一直懷念著先皇后。
華陽公主伸出手,拉過楚妗的手,語氣溫柔,“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與我很是投緣,以後你若是不嫌棄,常來公主府走動走動,陪我說說話,解解悶吧。”漸漸地,華陽公主的自稱也從“本宮”到了“我”,一下子便顯得親切起來。
華陽公主很是喜歡楚妗,小姑娘像是按著她的喜好生的一樣,哪哪都合她心意。她身份高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