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尖叫。
“這個姐姐真好看!”
“我怎麼以前沒見過呢?”
“好像是最近剛剛被找回來的嫡小姐。”
……
前院需要經過花圃,她藉著夏至手裡的燈籠,隱約看見那幾株極品月季在空中輕微搖曳,本該是極為稀疏平常的場景,不就是風吹花動嗎?有何好看的?可是今日,楚妗卻莫名覺得,那幾株花,渾身上下都洋溢著興高采烈,搖曳也像是它們手舞足蹈,激動異常。
她倏然收回目光,心底激烈地跳動,儘管她已經接受了這奇異的事情,但是仍然覺得驚懼。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隻有珍貴花種才具備“開口說話”的靈性,她路過好些花,只有一兩株珍貴花種會說話,其他普通花卉,並未聽到奇怪的聲音。
她壓下心底的疑惑,強裝鎮定的來到了前院。
前院是一座極為肅穆的院子,三進三出的屋子,一塊木質牌匾掛在月亮門上,上面有幾個風骨錚錚的字,門口守著兩個小廝。楚妗認得他們,侍硯和侍書,就是這兩個人,當初跟著楚懷璟來接她的,見到他們,她就知道,哥哥已經回來了。
她欣喜的走過去,那兩人見到她,皆是驚豔地愣在原地,直到一陣微風拂過,才猛然回神,臉色漲紅的躬身行禮,“小姐萬安!”
楚妗抬了抬手,溫聲道:“起來吧!哥哥在裡面嗎?”
侍硯恭聲道:“世子在裡面,只是,此時世子不太方便……”他猶豫了一下,收了聲。那位爺深夜拜訪,那便是不想驚動府內其他人,自己怕是不好洩露他的行蹤。
楚妗看他一臉為難,便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見不到楚懷璟了,失落的垮下肩膀,剛打算離去,身後就傳來一聲“吱呀”的開門聲,在寂靜的夜晚極為清晰。
她驚喜的轉過頭,果然瞧見楚懷璟拉開門,從房內走出來。隔著夜幕,楚妗只能模糊看到一個身影,男子身量頎長,周身籠罩著威壓,一襲白色錦袍,像是雪山上凜凜的白雪,又像是冬夜徐徐綻開的梅,清冷入骨,便是楚懷璟無疑了。
她剛打算喊他,門內忽然走出另一個男子,男子頭上戴著帷帽,她瞧不見樣貌,只能看見他一襲黑色錦服,玉帶金冠,袖子上面用金色絲線勾勒了祥雲紋,尊貴雅緻,微風浮動,帷帽上的白紗也舞動起來,一截如雪般的下巴若隱若現。
楚妗只看到楚懷璟朝他拱手行禮,聲音隔得遠聽不真切。她知道自家哥哥身份尊貴,如今卻還要朝著男子行禮,足以看出,男子的身份,怕是高的嚇人。
偏生男子性子矜傲,對於楚懷璟的話,只是淡淡抬了抬下巴,漫不經心地答話。
許是察覺到楚妗的視線,男子側首往她的方向看來,夜色濃濃,遠遠的也看不見臉,可是即便是這樣,可楚妗覺得那男子眼神隔著白紗,也如有實質,像是一柄出鞘的劍,散發著寒意,冷寒入骨。她慌張的退了幾步,躲開他的視線,心中驚悸。
楚懷璟也隨著男子的眼光看過來,就看到楚妗一襲華服,髮間幾朵海棠花,嬌嬌弱弱的站在風中。
他一愣,剛想喊她,卻又顧及男子,他知道,這位爺可是極為厭惡女子的,曾聽說三尺之內不能有女人出沒。許是男子看出了他的猶豫,冷聲說道:“大理寺的宗捲過幾日你送去東宮便好,孤就先走了。”說完,也不等楚懷璟反應,帶著自己的侍從,腳下生風的離開了。
楚妗只覺得眼前刮過一陣陰冷的風,夾雜著冷香,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不消片刻,一行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寒風徐徐,楚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掌心傳來刺痛,她猛然往手心望去,原是方才她太過懼怕,手指甲掐入了掌心,留下了一圈淺淺的印子。
楚妗第一次知道,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