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許這聽上去很荒唐,但這是她心底的願望。
她自小無父無母的長大,很是豔羨那些父母疼愛的孩子,可能是因為她未曾擁有的美好,便想著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擁有。可若是一個男人娶了幾個女人,若無意外,每個女人都會生下孩子,那些孩子所獲得的關愛便會被分割。
她想要給自己的孩子最純粹的愛。
更何況,她接觸了京城這些權貴,也大概知曉高門後院的狀況,便拿定國公府來說,便是她再如何不受寵,但她是國公府夫人的女兒,是嫡女,是定國公府的嫡小姐,楚薔她們見了她,仍要恭恭敬敬地行禮。
她甚至聽說,那些後院的侍妾通房,一輩子都要侍奉主母,受人嗟磨,一輩子除了依靠男人的一時寵愛,別無他法。甚至那些不受寵的妾室,生下的孩子也沒有撫養的權力。
如今大燕朝有一位皇后,無故不得廢后,那她入宮也只能是為妃,頂了天也只能是個皇貴妃。雖身份尊貴,但也是個妾。
她心底冒上寒意,若是建安帝真的看中了她,想要強行將她納入皇宮,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她只是一個身無權勢,連說“不”的權力都沒有的閨閣小姐。
“你沒事吧?”一旁傳來一道關切的聲音,原是那株粉牡丹。
楚妗緊緊攥著玉佩,指尖青白,“你說,如果皇帝看上了一個人,想要納她為妃,但是那人並不想入宮,該如何?”
“若是不入宮,抗旨的話,只有一死吧?”粉牡丹道。
楚妗心底漫上寒意,“只有……死,這一條路嗎?”
粉牡丹沒有說話,反倒是一旁的藍田玉說道:“還有一個辦法的,那就是在皇上下旨前訂婚就可以了,有了婚約在身,奪友妻子這等缺德事,便是皇帝,也是要受人辱罵的吧?”
楚妗方才亮起的眼聽了藍田玉的話,漸漸熄滅了光,心裡湧上絕望,這與人結親也不靠譜。
自來便是高嫁低娶,她是國公府千金,與她家世相當的,不是宗室宗親,便是世家大族,與她嫁入皇宮也無區別,世家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哦,她若是手段狠辣一些,使些手段讓那些侍妾無子,倒是可以保證自己的孩子是獨一份的。
可是,她當真下得去手?
沒有人想要為妾,沒有哪個女人不想要堂堂正正的做正頭夫人,她也沒有權利剝奪另一個人做母親的權利。是以自己除了有個正妻名頭,也無甚作用。
而且她剛接回京城不久,名聲不顯,加上還未及笄,親事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定下來。
所以定親一計,也行不通。
楚妗垂下眼瞼,暫時將心底的憂慮壓下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牡丹移植到花盆中,低聲道:“我把你們放在太子的寢殿,以後也會來給你們施肥鬆土,你們就好好待在這裡吧。”
她一一將花盆搬進寢殿中,妥善擺好。
顧沉宴坐在一旁,神色晦暗地看著楚妗忙前忙後,他心底生出一絲怪異,就彷彿楚妗本來就屬於這座寢殿。
楚妗繞到書案後,將藍田玉擺在一旁,眼尖的發現一旁的書櫃上本該置放書籍的位置,被人放置了幾隻瓷罐。
楚妗一愣,實在是這些瓷罐她很是眼熟,裡面裝了她做的蜜餞,她心底失笑,當真是嗜甜如命呢,竟然將蜜餞放在處理奏摺的書案旁。
她看了一眼書櫃,發現上面還躺了一根已經乾枯的樹枝和一個火摺子,她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截桃樹枝。
她疑惑不已,這已經枯萎的樹枝不扔了嗎?
顧沉宴見她注意到了書櫃上的樹枝和火摺子,他眼底閃過一抹笑,那樹枝當時是他答應做楚妗的夫子時所用的樹枝,火摺子也是狩獵會時山洞生火所用,當時他不知出於何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