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地兒坐一會兒,又給周建業買瓶汽水,容他歇一會兒,倆人才去買衣服鞋子。
倆人買東西的時候也沒閒著,林和平看衣裳,周建業看吃的。
林和平買好衣裳和鞋襪,周建業也把百貨商場裡的高檔點心的價格全記下來。
擔心過會兒忘了,兩口子出了百貨商場就記在本子上。隨後才去飯店吃飯,打聽哪兒有賣二手烤箱,或者做烤箱的。
飯後,把打聽到的事記下,倆人就去給林和平買腳踏車——不能一直騎林寧寧的車子,讓他無車可用。
回來倆人一人騎一輛,又是順風,以至於沒到五點就到青潭鎮。
周建業馱著東西回去應付他丈母孃,順便跟她聊聊,讓林寧寧騎車上學。林和平前往派出所。
周建業糊弄他岳母的時候,前有家食品廠廠長,錢伯達家門口圍滿了街坊四鄰。
去遲的人只能擠在外圍,踮起腳往裡瞅,結果只看到黑壓壓人頭,就問前面的人,「出啥事了?咋連公安都來了?」
「不知道。我正在門口洗菜,就看到一女的帶了十來個公安找老錢。估計咱們鎮派出所的人都來了。」
「難道是老錢犯事了?不該啊。」
當事人之一錢伯達比街坊四鄰還懵,看著一個又一個大蓋帽,一邊自己回想最近都幹了什麼,一邊地問,「公安同志,您,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啥事都沒幹啊。」
林和平把公安找來,並不是讓他們替自己要回拖拉機。
林和平擔心在鎮上住了一輩子的錢伯達沒能護住拖拉機,回頭給她使壞,才讓讓派出所的同志隨她過來,警告錢伯達,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聽到錢伯達的問話,林和平率先說,「犯人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犯了事。」
錢伯達循聲看到一年輕面生的女子,皺眉道,「你誰呀?」
林和平雙手插著褲兜,「縣長親自任命的有家食品廠廠長林和平,也就是昨天命馮會計找你要拖拉機的那個。你把有家食品廠的拖拉機和車皮據為己有,我該說你是偷,還是該告你侵吞國有資產?」
圍觀群眾恍然大悟,齊刷刷轉向錢伯達,眼中全無意外。
自認為吃著商品糧,比很多人都優秀的錢伯達頓時受不了,腦袋翁一聲,怒上心頭,指著林和平,脫口道:「你別血口——」
「別我了,天快黑了,我沒空跟你廢話。有家食品廠的一根一線一個螺絲釘都是縣裡的。你把拖拉機弄回家,是請示過縣長,還是問過書記?」林和平要的是錢家人從今以後見著她繞道走,鎮上居民提起她滿口欽佩,而不是一說到林和平,想到的是那個跟錢伯達罵街的潑婦,自然不能和他叨叨,「不問就拿便是偷。公安同志,我沒說錯吧?」轉向一眾派出所同志,「我身為有家食品廠廠長,可以告他嗎?」
這些公安都知道林和平的本意並不是把人弄進去,有一個便說:「可以告。但林廠長還是先問清楚,那個拖拉機是這位錢伯達同志不願意給,還是暫時幫食品廠保管,以免被雨淋壞了。」
林和平忙拍拍額頭,「對。我忘了問,錢伯達同志,你是幫我們食品廠保管著嗎?如果是,我想拖拉機和車皮定跟你開回家時一模一樣,對吧?」不待錢伯達開口,轉向街坊四鄰,「各位說是不是?」
圍觀眾人鬨然大笑。
只因所有人都知道錢伯達覺得食品廠倒閉,拖拉機沒人用,他開回家就是他的。
圍觀眾人也知道,拖拉機和車皮到錢伯達家裡沒閒過,別說跟以前一樣,現在還能用都是錢伯達把公家的當成自家的,沒捨得糟蹋。
林和平故意把嘲笑當成預設,「看來是了。錢伯達同志,拖拉機現在什麼地方?」
「爸,怎麼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