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開的心?!
「如何?」蘇武催促之餘,不忘刺激她道:「還是你怕?」
聽到怕那一字,蘇晴本能地揚眉道:「在蘇晴的眼底,曾有個怕字嗎?」
蘇武眉眼閃笑,但還是隱忍道:「這麼磨磨蹭蹭,師父還道你是怕初開小子哩。」
蘇晴嗤笑。「怕他,我看是怕他不願見我吧。師父,說吧,你要怎麼賭?」
反正她的心都傷那麼重了,再試一次又如何?
何況,在她的心底,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竇初開真能無情至此!
所以,她想要一個答案,倘若他真心負她,那麼,她也不會再糾纏他,願將此生伴青燈,以求了斷塵緣。
徒弟上勾,蘇武當然笑開懷了。
於是,他湊上腦袋附耳向蘇晴,道出了擒夫三招勢,聽得她神情逐漸兜出了神采,不再抑鬱寡歡。
¶¶¶
一封飛書,不到兩日就盤旋在『三少居』的上空。
待竇初開出現在『君子亭』時,那盤旋上空的銀梟像是識人似的,迅即低飛向他,停在石桌上。
見那銀梟飛落石桌,竇初開本是微微怔住,但見那豐潤的毛色呈現一片銀光,他終於明白這梟來自何處。
他緩緩落座石椅,伸手輕撫著美麗的羽腹,溫聲道:「你是為蘇師父帶來訊息嗎?」
銀梟向來高傲,連主人摸腦袋都會反咬一口,現下讓竇初開這麼撫著,卻閉上了凌厲之眼。
竇初開微笑,伸指扯下銀梟腳邊的紙條,遂拍拍他的雙翅,道:「歇息一會兒吧,銀梟。」
銀梟懂人性,當真歇息了起來。
竇初開柔笑,將目光專注在手上的紙條上,但才看一眼,臉上驟然愀變,僅片刻,他已穩下激動心緒,走進內室,在紙上題了行字,接著踅回亭內,將之系在銀梟腳上。
銀梟忽而睜眼,瞅了他片刻,而後振翅飛向天際。
望著飛遠的銀梟,竇初開心思沉重、悶痛,只為自己那言不由衷的祝福,更為那行字帶給自己的心痛。
晴欲伴青燈……這字眼不斷閃掠他腦中,就像條鞭子不斷鞭笞著他的心一般。
然縱使不捨,縱使心痛,縱使想像那銀梟,恨不得飛去她身邊,阻止她的毅然決然。
但若不捨可以留住她的命,他寧願成全她,只要她活著,他就算因心痛而死,也甘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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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封飛書,長達一個月才到。
這一個月,竇初開身形更瘦削了,臉色更為抑鬱。
茶不知香,食不知味,睡不成眠,俊目下硬生生多了兩道黑影,想是受精神折損。
這次,他仍如之前一般,輕撫著銀梟,接著在它閉目時,才緩緩取走腳上的紙條。
然,指尖微顫,心上有抹抗拒,讓他掙扎許久,才敢將目光落在紙上,只見那紙上飛舞仍是五字。
晴剃髮,了塵
手抖顫,紙張緩緩飄落,隨風吹進了荷池。
遽痛忽而襲向竇初開的胸口,他痛苦的掄拳擱胸口,疼痛不減,反漫開全身,引來一陣猛咳。
他咳得激烈,咳得連腳都站不穩,只能緊攀著石桌,頹坐入椅,背影很是悽愴。
向來豐潤的神色像是瞬間變了天,只餘病態。
這一次,很突如其來的,竇初開病了!
名滿全京城的竇御醫,仁心仁術,醫術精湛的醫官大人竟倒下了,一發不可收拾。
銀梟,再也帶不回隻字片語,捎回的,全是從蘇武門發出的信函,直到最後一封,讓前來探病的煉給堵住了。
晴無故失蹤。
同樣五個字,卻捎不進竇初開的心上。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