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完了,周淑妃的腹中胎兒也滿了四月,御醫說胎算是坐穩了,她便將女兒接了回去。陳皇后只打理一些日常事物,輕鬆了不少,便也用不著劉意映幫忙。劉意映也就閒了下來,平日就陪著田太后抄抄佛經,再就看看書練練字。
雖然她故意不去打聽前方之事,不過,從宮人私下議論中,她也知道元宵節之後,龍騰軍主力便離開定州前往宛城了。她心裡隱隱猜到龍騰軍去做什麼,可她不敢去問,也不願去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自欺欺人地過著日子。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了。
這日清晨,劉意映睜開眼,便聽見窗外的花喜鵲叫個不停。服侍劉意映梳洗完畢後,冬雪便開啟窗來透氣。剛一推開窗,但聽見她驚呼道:“呀!公主,這望春花都結苞了,怕是等不了多久便要開花了。”
劉意映湊到窗前,看著窗外望春花樹枝上果然多了不少嬌嫩的花苞。她笑了笑,說道:“是啊,望春花要開花了,春天也要到了。”
秋霜一邊收拾著床被,一邊笑道:“這一大早又是喜鵲叫,又是望春花結苞的,看來,今天公主定有喜事。”
聞言,劉意映微微一怔,淡笑道:“我如今還能有什麼喜事呀!”
“這哪說得清呀。”冬雪笑嘻嘻地說道,“說不定公主真有喜事呢。”
劉意映笑了笑,也只想多說話,便道:“我去母后房裡去。”
“昨日公主不是跟太后說,今天你要去安平公主那裡嗎?”秋霜說道。
“今天起早了,我還是先陪母后呆一會兒。”劉意映笑著說道,“這時候過去,皇姐多半還沒有起身。”
“那倒也是。”秋霜點了點頭。
“奴婢陪公主去太后那裡吧。”冬雪趕緊說道。
“不用了。”劉意映笑道,“這麼幾步路,用不著陪。你們忙完了,便休息會吧。”
“多謝公主體恤。”秋霜笑道。
劉意映也不再多說,這就出了門,往田太后的寢殿走去。劉意映與田太后一起居住在仁平宮,兩人寢殿相距不遠。從她的寢殿出來,穿過一個小花園,便是田太后所居小院的後門。劉意映推開虛掩的門,徑直走了過去。
從後門進來,便到了寢殿後方。劉意映上了迴廊,準備繞到正門進屋去。走到簷下,隱隱聽見屋內陳皇后與田太后在說著話。這時候,差不多是陳皇后過來問安的時間,劉意映倒也沒多想,低著頭向前走著。
“母后,這事意映若是知道了,怕是不得了呀!她會不會怨恨陛下呀?”這是陳皇后憂心忡忡的聲音。
劉意映聽見這話,腳下不禁一頓,停了下來。
“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田太后嘆聲說道,“此事怎麼怪得了她皇兄,要怪也只能怪那司馬珩自己作孽!”
“可那日意映為了司馬珩與陛下爭執,母后也是親眼所見。要是司馬珩真中了陛下的圈套,遭受伏擊身亡,意映真像她說的那般,要尋死覓活的,那可怎麼辦啊!”
伏擊!身亡!劉意映此時只覺得如被雷亟,心頭劇痛,眼睛一黑,人便栽了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田太后的床榻之上,母親正愁容滿面地坐在自己身邊,陳皇后也是一臉擔憂看著她。
看見劉意映醒了過來,田太后湊上前,柔聲喚道:“意映,你,你沒事吧?”
“母后。”劉意映含淚叫道,“皇兄,皇兄真的不肯放過他嗎?”
聞言,田太后一怔,隨即說道:“你們已經和離,他的生死,早就與你無關了。你還問他作甚?”
劉意映聽田太后說的如此絕情,怔了怔,隨即掩面大哭起來。
陳皇后見狀,急得趕緊勸道:“意映,你如今可是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