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祁的面色很沉,曾經他信過紀魚的話,後來知道她也只是玩遊戲後,他是真的生氣了。他氣紀魚拿那樣的事情開玩笑,氣她在拒絕了自己之後還這麼理所當然地耍他。
可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甚至是氣得咬牙切齒的一個人,卻突然說她一直喜歡他,完全像一個更大的玩笑。
“我也被你耍過一次,只是我沒有上當。我不會給你造成負擔的,我……我也不會再喜歡你。”
這個晚上下了一場大雨,紀魚走在雨中,走出錦繡花園,狼狽地走在旁邊的道上。這一場雨,像是把她所有的力氣都沖刷掉了。她漫無目的地走著,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溫祁曾是為她撐傘守在雨中的少年。
那時校服沒有裙襬,她穿著大一號的校服闖進他的傘下,而他卻把雨傘移到了她的頭上,任由雨水打溼自己。
紀魚現在有點後悔,剛才溫祁大概是真的被她嚇到了吧,否則他不會露出那樣呆滯的表情。是啊,她突然說喜歡他,不被嚇到才怪。
做了三年的好朋友,四年的陌生人,甚至有點像是敵對關係,結果現在——
反正關係怎麼都不會回到從前了,紀魚也不抱什麼特別大的希望,不過只是又都說了一句違心的話而已。
什麼叫做“我也不會再喜歡你”,要是能做到,她一開始認識溫祁的時候就已經能做到了qaq。
撐著雨傘追出來的溫祁在快要追上紀魚的時候,卻停住了腳步。他默默地看著她瘦削狼狽的背影,握著傘柄的手漸漸收緊。
這場雨下在他們兩人之間,距離拉的越來越遠,他也很難再看清她的身影。
溫祁曾一度以為紀魚不喜歡他。
他用了所有心思和耐心去寵去愛的紀魚,總是那樣輕易地把他推開,甚至是誤會他的意思。他想對她狠心,對她放任不管,但就剛才的那一句話,他才是徹徹底底的輸了。
“我說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紀魚說喜歡他,這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場夢。可惜這個夢又突然醒了,紀魚竟然說她不會再喜歡他。
溫祁不甘心,本來一直就很不甘心了,現在更是如此。他好不容易才知道紀魚的心思,就算是灑下天羅地網,他也要把紀魚牢牢地抓在自己手裡,不會再放任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紀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家的,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起來,她才發現自己再一次感冒了。而這一次比上次嚴重得多,發燒近39度。
陶小書匆匆忙忙趕到醫院的輸液室,看到紀魚跟個死人一樣躺著輸液時,恨鐵不成鋼地說著:“你活該!”
紀魚頭暈地厲害,委屈地拉著陶小書的手,快要泫然淚下:“我都這樣了你還罵我……”
“你說你是不是活該,昨晚我都給你鋪好路了,你偏偏就是一個字都不說。”陶小書講起這個就生氣,她現在不覺得紀魚遲鈍,而是覺得她傻。
“你怎麼知道我……”
“知道什麼?知道你喜歡溫祁嗎?廢話,你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我還不清楚啊,不然我拼命撮合你們做什麼?”
心如明鏡的陶小書差點想給紀魚翻白眼,但礙於這裡還是公共場合,她只好忍住坐到了紀魚旁邊。
紀魚從未想過自己不敢開口說的事,陶小書早已心知肚明。
“小書,昨晚溫祁……”
昨晚溫祁親了她。
總以為第一個吻會是怦然心動,會是滿屏的米分紅泡泡,會讓人一想起就會心尖微顫。
可是她回憶起來的,只是溫祁那樣黑沉沉的雙眸,陌生地完全像是另外一個人。
“溫祁怎麼了?”
猶豫了一下,紀魚還是沒事地搖搖頭:“沒什麼。”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