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婉清回孃家,再次開啟了那間放著她媽媽舊物的房門。
在裡面坐了半晌,倒是伏案寫了半天的毛筆字。
寫的什麼呢?
——唯願吾兒,魯且愚,平安喜樂,無病無災。
這句話,是當初她放在玉佩裡的,是剛剛得知肚子裡的寶寶是個女兒的時候,就寫好的。
然後塞進玉佩裡,那是一個媽媽,對自己的女兒,最樸實的祝福。
不需要她多麼聰明,只希望她平安喜樂,無病無災。
可她的孩子呢?
真的無病無災嗎?
鬱婉清有些茫然。
坐在那裡,腿都麻了,鬱文昭進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滿紙的簪花小楷,和女兒迷茫的臉。
“清清?”
女兒這個樣子,鬱文昭皺眉,這是魔怔了?
“爸爸,我的玉佩呢?”
鬱婉清突然抬頭,問他爸。
“嗯?什麼玉佩?”鬱文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女兒說的什麼。
“媽媽留給我的玉佩。”
“不是一直在你那裡嗎?”
鬱文昭恍然,那玉佩,可不單單是一塊玉佩,那是嫡長女的信物,也是瑞士銀行存放的每一任嫡長女嫁妝的信物。
“是嗎?”
鬱婉清好像又恍惚了一下,目光就落在了鬱夫人的照片上。
“媽媽長得真漂亮。”
“是啊,你其實跟你媽媽只有三分相似,而且,還沒遺傳到她的眼睛。倒是小馳,眼睛跟她像了個十成十。”
說這話的時候,鬱文昭仔細打量著女兒,不放過她臉上的半分表情變化。
有時候女兒跟正常人是無異的,那是因為這些年,即便是她在病得再厲害的時候,女婿也是把她當做正常人在對待。
“對,阿原像他爸,阿馳卻像他外婆。”
“所以,長得像阿馳麼……”
鬱婉清聲音越來越小,相當於自言自語。
鬱文昭卻還是聽清楚了,他頓時眼睛一亮。
只要女兒願意去思考,她就會想明白,那個孩子,是她的親生女兒。
至於佳佳,不過是侄女罷了。
他在猜測,這個時候,女兒是不是要清醒了?
她自己這麼多年,到底是精神上出了問題,還是抑鬱症,其實醫生也說得不怎麼明白。
其實該出國去治療的,但因為林家一家的職位,不能輕易出國,清清出國也不容易。
再說了,他就算想帶女兒出國,那頭女婿也不會放心。
“清清……”鬱文昭欲言又止,他這個時候倒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直接挑破了。
“爸爸,玉佩不在我那裡,家裡老爺子的一個朋友的孫女,身上帶著那塊玉佩。”
“她怎麼會拿到我們家的玉佩?那東西,我記得我是送給女兒的,裡面有我親自寫的祝福語。”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就是……”
“這玉佩未免太普通了些,不過,到底也不是什麼好玉。”
鬱婉清有一瞬地茫然,隨即又自動描補了自己疑惑的地方。
“不過,婉瑩,您最近可得說說她,她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說人家的孩子,是我家老林在外面的私生女,老雲怎麼可能在外面有私生女呢?他的性格,誰還不知道?”
“我看她是因為自己婚姻不順,看誰都像壞人。”
對妹妹挑撥自己與丈夫的關係這一點,鬱婉清很不滿。
她現在好像人格分裂,一個極其理智,是個正常的人,另一個,有點孩子氣,所以,在父親面前給妹妹上眼藥,半點估計都沒有。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