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關心,突然這麼大聲做啥子?”
姜秀芳燒火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火光印在她臉上,照出一片陰沉。
“我看你一天是想精想怪的。”
老太婆一回來就發難,也不曉得受了啥子刺激。
林緒清不想理她,繼續砍豬草。
奶奶一個人也吵不起來,但林小滿可以看出她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管什麼年齡階段的女人,如果你想吵架,而男人卻不想跟你吵,還做出一副不跟你個瘋女人計較的表情時,都會暴躁。
好在,這樣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林爸爸回來,看到的就是家裡一片和諧了。
林緒清一個人在屋頭和全家人都在家還是不一樣的。
家裡許久不見的人氣,和熱飯,讓林緒清也放鬆了不少。
可到了睡覺的時候,姜秀芳卻是直接抱著枕頭去了孫女的房間。
這把林緒清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老夫老妻的了,你說真要做點什麼,那都是瞎扯。
農村夫妻,更務實一些。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做什麼都是為了兒女了。
但你沒在家也就算了,你在家還跑去和孫女睡,這算什麼?
鬧分居嗎?
姜秀芳倒不是真要鬧什麼,就是單純地覺得挺噁心的。
冉玉華成了埋在老倆口心中的一根刺,偏偏誰都不想把這根刺拔掉,也不去挑破它,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想把這輩子過完。
第二天一大早,林家所有人都起來了,劉奶奶都早早吃完早飯,到自家來等著幫忙。
林緒禮,是劉奶奶的丈夫,林小滿一直喊的就是禮爺爺。
禮爺爺是幫著去豬圈了趕豬了。
一般是把豬趕到壩子裡,然後在按在長條板凳上,再殺。
舅公和爺爺們,還有爸爸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豬摁在板凳上,殺豬匠拿著磨得亮晃晃的刀,往豬脖子那一捅。
瞬間血流如注,噴薄而出,奶奶就端一個撒了鹽的盆子往豬頭下方一放,接一大盆豬血。
這豬血冷凝之後,再倒鍋裡燒開,就是血旺了。
這殺豬,中午是要吃刨豬湯的,這刨豬湯裡的好菜就有血旺一個。
再有就是豬肝了。
豬殺完之後,聽到熱鬧的鄰居們都跑來了,吹牛的吹牛,幫忙的幫忙。
有的沒事就留下一起吃刨豬湯,有事的,人家就是單純地過來看個熱鬧。
“老薑,今年你和全貴都不在家,別個緒清哥一個人也把豬喂得這麼肥呀!”
這大肥豬得有三百斤吧?
這麼大都沒捨得賣,殺來吃了,林家看起來,日子過得也不算差啊。
“別個緒清一個人在屋頭能幹得很,天不亮就起來煮豬草,吃了早飯就出門了。在坡上不幹到太陽當空不得回家。”
“就是,我們全生產隊都找不到一個人比你們屋林緒清還勤快的。這些男的都懶得不脫殼殼。”
“也不看看人家緒清是哪個調教出來的。我們老薑當年可是村子裡出了名的勤快人!”
圍著一鍋刨豬的開水,一群女人葷素不忌地開著玩笑。
都是同輩,說話就沒個把門兒的。
“就是,我們老薑當年可也是個十里八村漢子都想娶的美人。”
“啥子美人哦,你們莫開這些玩笑。林緒清一個人在屋頭能幹啥子?我回來,那堂屋的渣渣堆得都沒處下腳老!”
“怕啥子,沒得下腳的地方,這才說明他老實。要是屋頭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那你就該懷疑是不是哪個野婆娘在屋頭給他收拾的了。”
“我看你沒在屋頭,人家林緒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