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紅包顯然不是包的錢,林小滿摸了一下,是個鐲子吧?
而且,應該是個玉鐲子!
不管水頭好不好,這玉鐲子都不是好買的東西。
送個小孩子,這份心意還真是難得了。
“這是你大師伯孃,她給你東西就收著吧。”
師公點了頭,師伯在慫恿,林爸爸是徹底沒有了發言權。
林小滿不想收的,收了自家爸爸肯定沒有準備給他們家小孩的回禮。
這邊師公拉了林小滿到自己腿上坐,林小滿哪裡敢啊,只能乖乖偎在師公旁邊,一邊吃葡萄,一邊聽師公抱怨她爸爸。
一邊抱怨,還不忘給大徒弟使眼色。
邱成海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就是一邊想給徒弟個教訓,又心疼徒弟唄。
他自己拉不下這個臉,就要讓自己做和事老。
“行了,你這跪給誰看呢。老爺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就最偏心你,現在就忍心看你遭罪不成?”
邱成海一把把人扯起來,笑眯眯道,
“你別看老爺子現在虎著一張臉,他一聽到你打電話說要開家照相館,那臉都快笑爛了。到底是有天賦的徒弟是個寶,咱們這些沒天賦的都是草。”
“就你話多!”
老爺子一聽大徒弟擠兌自己,還拿之前的話說事,就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也沒給林全貴好臉色。
“他要跪就讓他跪,把地跪出坑來了就讓他給我填!”
您這就是犟了吧?
邱成海小聲嘀咕了一句。
林小滿心說,這不是犟,這叫傲嬌。
自家師公,還是個傲嬌的屬性。
俗話說得好,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脾氣倒是迴歸了小時候,想一出是一出。
等林全貴坐下來,老爺子還是有些不高興吧,但目光很平和,甚至慈愛。
看著自家徒弟,還是說不出來的心疼。
因為他這個年過六旬的老人,都還身體健朗,頭髮烏黑,反倒是徒弟,才三十毛邊兒,兩鬢都添了白髮了。
這肯定是在農村,生活過得不如意,給熬的吧?
如果林全貴知道師父心裡在想什麼,定然會說:不是,我家遺傳,我爸頭髮也白得早。
“你到底怎麼打算的?既然要重新進入這個行業,那就要好好幹,你要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乾脆就別來找我。不然隔幾天人又不見了,我聽著都鬧心!”
他其實對這個徒弟,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當時這小子回去相親結婚,他就說過,只要他願意,自己也可以出資,讓他開一家照相館。
可這小子呢?
太剛性,太硬氣,完全不接受當師父的好意。
不僅如此,他還徹底退出了攝影這個行業,這叫老爺子氣得肝顫。
浪費天賦!
他早些年,是出過國的,紅色革命時期,因為種種原因,也經歷了苦難。
妻子死在那個不可多說的年代,沒留下一子半女的。
後來苦難結束,才收養了同樣家裡遭到迫害,只剩下一個孤兒的邱成海。
這座山河照相公館,是他打下來的江山。
他從來沒想過將來要傳給誰,但因為收了林全貴這麼個天賦卓絕的徒弟,他是動過念頭,以後讓他來繼承的。
大不了,分一些乾股給成海。
那小子,見錢就笑眯了眼,卻不適合攝影這個行業。
倒是放他下海經商,做攝影器材這一行,他做得風生水起。
後來掙了錢,自己在外面買了房,就和老婆孩子搬出去住了。
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