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以前培養孩子的方式,就跟養蠱似的。
把所有的蠱蟲放在同一個籠子裡,任齊廝殺,只有最後留下來的那個,才能成為萬蠱之王。
誇他,這是給他拉仇恨呢!
雖然老爺子在位之後,改變了許多,但有些東西,是從根子上開始腐爛的,真想徹底變革,就要連根拔起。
老爺子早年還行,現在人老了,也難免心軟。
否則,怎麼可能給別人可乘之機?
“你也別怪你父親。”錢老見許一鳴臉色沉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父親他老了,以後許家都是你們兄弟的,但家族龐大,人也就不會那麼齊心了,畢竟,財帛動人心吶。”
“你父親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錢叔,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家人口簡單。您只有一兒一女,翠姐就不說了,翡哥竟然連婚都不結,這以後得多省心啊。”
許一鳴感嘆,完全沒發現錢老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
神他媽的省心!
勞資現在就兩個外孫,大外孫早就確定了繼承父母的事業,小外孫又不著調。
這後繼無人的捉急,有誰能懂?
“呵呵,我現在覺得你父親的做法挺好。”
小崽子不教育一下就要上天了。
“錢叔這是怎麼了?”變臉也太快了吧?
錢老被氣得臉綠,許三少還不明所以地問童樂。
“大概是,他不想我們家人口這麼簡單,也不想省心吧?”
童樂瞅了瞅自家外公那張臭臉,笑得像只土撥鼠。
林小滿默默吃自己的飯,和小成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壓根兒不理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
許家她是半點都不瞭解的,但大家族裡會有什麼事兒,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吃飯完,她就和大家說晚安去睡覺了。
今天被綁架,又逃跑,這一張一弛,給她造成了極大地心理負擔。
一放鬆下來,就累到不行。
她是被小成抱著洗漱完,然後放床上的。
躺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睡夢裡卻一直不得安穩,一直出現同一個場景。
那就是她在逃跑,那個綁匪好像一直追在後面,眼看著就要追上了,她嚇得滿頭大汗,在夢裡一直喊救命。
小成的房間就在林小滿隔壁,一聽見她這邊的動靜,就跑了過來。
知道她肯定是做噩夢了,小成也不敢叫醒她,只能給她擦汗,結果還被睡夢中的小人兒抓住了手。
抓住小成的手之後,林小滿的噩夢好像減輕了許多,至少她的表情沒有那麼驚恐了。
小成本來打算安撫好她,就回去睡,結果沒想到,她這一抓就不放了。
清晨,金寶齋的後院裡蟲鳴鳥叫,好不熱鬧。
林小滿是在陽光透過軒窗投下點點斑駁光影中醒來的。
她揉了揉眼睛,只覺得渾身痠痛,雙腿如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
咦?
她手裡抓著什麼?
小成是被癢醒的。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肩窩處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別亂拱。”少年人早上尚未清醒的時候聲音也有些沙啞,小成應該快變聲了。
林小滿渾身一顫,她這是又和成霜降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知道自己在緊張的時候又抓東西的毛病,可沒想到每一次抓到的都是同一個人啊!
“什麼亂拱,我又不是豬。”林小滿嘟囔著翻白眼。
怎麼辦,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是個廢寶寶了。
“小成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