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讓老七在朝堂上提出重建西廠的意思。何安表面還是太子黨,內閣不會攔著。王阿是貴妃的人,他不敢攔著。皇上自然樂見其成。”趙馳道,“一切照計劃,託人給萬貴妃帶個話吧。”
他停了琴,抬眼去看窗外。
荷花花瓣已經落了滿池,原來秋天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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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回了家便病倒了。
開始是頭暈發冷,過了沒一會兒就開始高熱,最後燒得整個人都糊塗,胃還在鑽心的痛,喂什麼藥都往出吐。
太醫看過了說人太虛了,要遲點東西才能喂藥。
一口米粥也喝不下去。
喜樂一邊哭著一邊喂:“師父,您吃兩口吧,不然這病怎麼好?”
喂一口,吐一口。
偶爾清醒那麼一陣子,何安就抓著喜樂的袖子問:“殿下……殿下來了嗎……他是不是來看我了?”
開始喜樂說沒有,何安眼睛裡火苗都消了。
後來再問,喜樂不敢說沒有,只能偷偷擦眼淚說:“來了,快來了。拜帖已經到了,師父再等等。”
就這麼病了整整幾日,過了幾天門房來報說宮裡來了聖旨。
“師父,師父……”
何安睜開眼,瞅著喜樂,帶了點期盼的問:“是殿下來了嗎?啊?”
喜樂有點不忍心瞧他這幅痴態,嘆了口氣說:“是宮裡的李興安,傳旨來了。”
何安被攙扶著去接旨的時候,腦子裡依舊昏昏沉沉,聖旨裡說了些什麼也沒聽的太清。直到李興安把聖旨遞到他手中的時候。
“廠公這幾日便歇著吧。”李興安道,“陛下仁慈,說您這為狌狌的事兒勞心勞力,特准您病全好了再回皇城。”
何安咳嗽了兩聲問:“李伴伴叫我什麼?”
李興安呵呵一笑,把那聖旨往他手裡又塞了兩分:“廠公。從今兒個起,您就是御馬監掌印,提督西廠的何廠公了。未來還要請何廠公啊,多多關照才是。”
何安拿著聖旨又勉強跟李興安說了幾句客套話,實在體力不支,最後被喜樂扶回了臥室。
躺倒再床,他問喜樂:“這次事兒都辦完了,也算辦的可以。殿下應該是會來了吧。”
“嗯,一定的,快了。”喜樂連忙說。
“你記得讓家裡人把宅子都收拾下。”何安道,“乾乾淨淨的,別怠慢了殿下。”
然而那天左等右等,半夜醒了幾次,殿下都沒來。
油燈一點點的耗盡。天邊透亮。
何安的病情又反覆了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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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隔了兩日。
喜悅救回來了。
他仔細上下打量喜悅:“安樂堂伙食有這麼好嗎?你關了四十多天,怎麼整個人紅光滿面胖了一圈兒?”
張大廚知道喜悅回來了,哭著跑到這邊來,摸著喜悅的小臉蛋說:“哎呀,孩子可吃苦了吧,瞧把你瘦的!我這可憐的喜悅啊。”
何安喝了口藥,咳嗽幾聲,沒好氣道:“你哪隻眼睛瞧他瘦了?”
張大廚才不理他,拉著喜悅就往外走:“我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你等著,張大爺一個一個給你做。”
“張大爺,我想吃棗糕。”喜悅耿直道。
“好好、我這就去做!”張大廚哽咽。
何安無語:“咱家遲早有一天讓這屋子人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