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那秀麗的眼中滿是怒氣,手都有些顫抖。
這軍營之中,雖說都是宋家軍,可是難免有心懷不軌的人把他這些話說給皇上聽,剛才的話足以讓他被治一個死罪,宋奕身邊的親信本就不多,要是他也被人陷害死了,宋奕該怎麼辦?
那被扇了一巴掌的人早就心如死灰,即便被打了也毫無反應,側著臉望著地面,突然發了瘋一般的狂笑不止。
“對!我瘋了!”景羽寂嘴角牽扯出一抹苦笑,他形容憔悴,眉眼間都是悲愴,“清醒著還不如瘋了,至少不會痛苦!”
這份悲涼沒有人能懂,景羽寂不是脆弱的人,可是這次確實被欺負的慘了,老實人也被逼紅了眼。
宋奕輕輕嘆了口氣,她明白,這個國家對不起他。
“羽寂,”末了宋奕輕聲說道,“皇上有他的難處,這次的事也是太后在壽宴上逼迫他的,但是,我答應你,”她說道,“要是靖王敢傷了柳黔雲,不等你動手,我會手刃他!”
別人的話他不信,可是宋奕的話他是信的。
景羽寂的記憶中,宋奕從來不曾食言。
“將軍!”那九尺男兒突然跪在了她的腳下,一滴淚順著眼角滑下,“若是真有那一天求你讓羽寂自己手刃仇人吧!”
已經死了太多人,他不願意連累宋奕。
宋奕沒有答話,她只希望,永遠不要有那一天。
柳黔雲在家中,清冷的屋子內已經落了灰,這個家已經衰敗了,她索性打發了府上的全部僕人,一個人住著。
聖旨未下之前,她就準備好了白綾,今日算是派上了用場。
白綾搭在落了灰的房樑上,她站在木凳上,臉上含著笑意把白綾打結。
這是她父母的房間,柳黔雲選擇在這裡結束自己的生命,“爹,娘,雲兒來找你們了。”說話間淚水溢滿了眼眶,“雲兒只恨未能給你們報仇!只求老天爺有眼,除去靖王那個大惡人!”
說著她踢開木凳,整個人蕩在了半空中。
日近黃昏,天邊通紅的火燒雲格外醒目。
宋家軍的軍營裡突然來了一大票禁衛軍,在營中高喊道,“景羽寂何在?”
有小兵去營帳內稟報景羽寂,他表情冷冷的走出來,剛一出現一群禁衛軍就一擁而上,把他五花大綁的帶走了。
練兵場上操練計程車兵都停了下來,不明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宋奕聞訊趕到皇宮內的時候,慕修寒正在正殿批閱奏摺,低垂著眼稍,看也不看她一眼。
“皇上……景羽寂可是犯了什麼錯?”她心驚膽戰,生怕那人說出什麼罪狀。
慕修寒沒有出聲,倒是李全壓低聲音說道,“景副將在軍營內大放厥詞,有人上報給了皇上,如今……景副將因為有謀反的嫌疑被抓進慎刑司了。”
慎行司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活人進去丟掉半條命再出來的地方,再加上之前曹啖和宋奕的過節,景羽寂就更加危險了。
“皇上!景副將是無心的!他這麼多年為國效力,立下戰功無數,他是絕對沒有二心的!”宋奕說道。
那坐在案前的人聽到這話抬頭冷冷的看了宋奕一眼,聲音磁性的說道,“你的部下出了事,你知道來求朕來?昨晚說的都是什麼話?嗯?”他問道。
昨晚……宋奕倏然想起來,她昨晚醉了酒,說了不該說的話。
可如今景羽寂危在旦夕,宋奕也不再逞強,她噗通一聲跪下,說道,“皇上贖罪,可是慎行司是審訊罪大惡極之人的,景副將只是傷心欲絕才說了不該說的話,求皇上開恩!”
別人告訴慕修寒的可不只是不該說的話啊,那簡直就是公開叫板。
要不是他了解景羽寂的脾氣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