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有很多不解的事情。
比如……葉伽為什麼要回國?難道是為了他?
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受傷的?
費嵐可沒有在新聞中透露出自己的名字……難不成僅僅憑著新聞裡那幾個模糊的鏡頭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了嗎?
想起葉伽的一貫手段,他忍不住攥拳。
大概是又派人跟蹤他了吧。
費嵐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他和葉伽竟然會鬧到這個地步。
他多多少少是瞭解葉伽這個人的,一個背靠家裡的二世祖,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但是不至於閒到這個地步——為了一個好久不見的男人從美國跑回來。
費嵐捏緊了手機,認真叮囑道:“卓成,你聽我說,你下如果再次碰見這個人的話,千萬不要理他。他一直想要……拆散我們,你懂嗎?”
楚卓成大概是被這個人的真實目的給驚到了:“……好。”
“好好聽崔醫生的話,我等會兒就跟崔醫生交代一下,有關於葉伽的事兒。”費嵐道,“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瞎想。我等你治療完之後出院,我去接你。”
楚卓成一一應了下來。
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前,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費嵐,你身上的傷真的沒問題嗎?”
“……我好得很。”費嵐咬重音,“你放心。”
“那就好。”楚卓成的呼吸聲有些加重,像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的模樣,“費嵐,我知道你可能不記得了,其實如果是在六年前,碰上這種情況,你不會這樣……淡定的,你這樣穩重,我還有些不習慣。”
六年前的費嵐簡直把他的大少爺脾氣發揮到極致。
身上擦破了點皮也得嚎半天,在家裡各種作怪,想著法兒讓楚卓成補償自己。
撒嬌胡鬧什麼的,楚卓成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
其實那樣的費嵐也很可愛。
哄著他,順著他,都是楚卓成心甘情願的。
被“成熟”的費嵐照顧了那麼久之後,楚卓成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懷念六年前的他。
費嵐也是恍惚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
他不好意思地握拳咳了咳:“卓成,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仔細想想,費嵐腦海中還是能閃過當初自己“恃寵而驕”的記憶片段的。
越想臉越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楚卓成面前會變成這樣。他在家裡的時候一向不苟言笑,而且十分叛逆。偏偏在這個人面前就變得那麼幼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能無憂無慮地像個小孩子一樣發脾氣,不停撒潑打滾。
費嵐小心翼翼問道:“你……不喜歡現在這樣嗎?”
楚卓成莞爾一笑:“你看你,現在跟我說話那麼小心,你以前就不這樣。為什麼這麼小聲地說話,是害怕我跑了嗎?難不成這六年前我拋棄過你?”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費嵐全身都僵硬了幾分。
電話那邊只有陣陣的微弱呼吸聲。
楚卓成啞然道:“費嵐,你怎麼了?”
費嵐費勁地翻了個身:“卓成,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害怕,很害怕。”
聽到對方與其有變化,楚卓成也有些著急了:“我說著玩的,我怎麼捨得拋棄你。”
不,你捨得。
費嵐語氣沉了幾分,聲線似乎都有些顫抖:“如果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也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