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憋的臉都紅了,還是沒辦法把手從劍下面拿出來,他這輩子臉可能還是頭一次這麼紅過,過了很久,他才突然聽見頭頂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手抬不起來了嗎?不然我來幫你吧。”
馮卿在這裡觀察了半天,最終得出結論是這個債主貌似是真的沒辦法把手從劍底下拿出來了。
雖然這在她看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再看這位債主的臉色,貌似一切又都變的合理了起來。
青面鬼聽見這句話後不知為何,突然哆嗦了一下。
馮卿自認為自己已經瞭解了一切。
她心說這下子她懂了,這傢伙臉白原來是因為腎虛啊。
馮卿頗為熱情的想幫這位債主的忙,她隨手抓住那劍的柄,一提就提了起來。
這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可能是以前哪個劇組放到了櫃檯裡面,然後櫃檯裂了個大縫後,它就自己掉進去了,所以一直沒有發現。
單純看這個做工,貌似確實在各種道具劍裡面算是上等一點的,劍身最起碼是正兒八經的鐵的,不是鋁片的,怎麼說也能……值那麼幾百塊錢吧。
劍的重量並不算太重,但也是有那麼一點的,馮卿提起來的時候心裡還微微的詫異了一秒。
這劍遠遠到不了能壓住人的手讓人動不了的狀態,可她轉頭就看見青麵人如釋重負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連忙想要去攙扶,下意識的一手提著劍,另一隻手去攙地上坐著的青面鬼,一邊攙還一邊說:“您先起來在旁邊坐著,這邊有點危險,我這就招呼夥計去倒茶,馬上就來。”
不管怎麼樣,先把債主伺候好了,債主高興了,他們才有好果子吃。
馮卿的思路還是極其樸實的,她社恐那二十來年中唯一一點為人處世的技巧都是她媽教給她的,其中就有一條——伸手不打笑臉人。
雖說之前表現的挺拽的,實際上馮卿的心裡也有一點忐忑——她現在身上確實是沒什麼錢,就只有一堆早上李七收拾出來的“銅板”。
玻璃球和肥皂啥的……她倒是能拿出來,就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啊。
思索到這裡,她臉上的笑就更深了,深的都有些猙獰,看的周圍那一圈黑衣人各個都心跳加速。
馮卿剛才把那劍隨意的單手提起來的時候周圍的黑衣人還只是呼吸一滯。
等到她笑起來以後,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齊刷刷後退了一步。
……客棧的門口隱約的聚集起了幾個人,大家全在看熱鬧。
看熱鬧嗎,人之常情,是一個深受廣大父老鄉親喜愛的運動。而且無論是誰,冷不丁看見這麼一群人突然擠進客棧裡都會好奇一下的。
“打架了嗎?打起來了嗎?”
有好事的就不顧一切的往裡面擠。
他好不容易擠了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屋子裡的樣子。
然後當他看見一個黑色衣服的人時,他突然一愣。
……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長身而立的站在客棧之中,陽光透過人群灑在了她的身上,讓她一半暴露在陽光之下,一半又隱藏在陰性之中。
她身上的首飾在陽光下發著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