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倒在地上的這個像海膽一樣的生物居然就是這段時間一直跟他們客棧不對付的一剎間左護法。
馮卿隨手把自己起夜用的白色棉睡衣披在了身上,然後一邊跺腳一邊往樓下電閘的方向走。
她自打上班以來,客棧的電閘就沒斷過幾次,不過馮卿對此還是有點經驗的,雖然大半夜電閘斷的這件事也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既然斷了,那應該是哪裡發生了短路啊,是什麼地方混線了嗎?
馮卿心裡有那麼一點迷茫。
不過她到時候可以試著推一下電閘,如果能推上去,那應該就沒什麼事。
電閘就在後院,一般來說這個時間段大家都已經睡下了。
馮卿也沒打算打擾太多人,再說了,哪怕是把客棧的夥計們叫起來,他們應該也不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摸到了電閘的地方,然後輕輕的一推,電閘居然非常順滑的就合上了,一點阻礙都沒有。
嗯?
馮卿一愣。
這也不像是線路有問題的樣子啊,怎麼今天這電斷的莫名其妙的?
馮卿剛想轉身回屋,大冬天的半夜出來真是凍死了,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一排眼睛齊刷刷的站在那裡看著她。
當時,差點沒把馮卿嚇得嗷一嗓子喊出來。
等她看清楚這些人是她客棧裡的那些夥計後,她整個人都已經麻了,無窮無盡的吐槽卡在了她的嗓子眼裡。
“掌櫃的,你在幹嘛?”站在最前面的李七問。
沉浸在憤怒之中的馮卿忽然間清醒了過來。
等等,我去,這會不是生氣的時候。
這群夥計們剛才會不會看見了她合電閘的樣子了吧?
不能讓客棧的夥計們知道自己身後電閘的這個玩意究竟是用來幹嘛的啊!
馮卿當即收斂了自己臉上的一切表情,動作輕柔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她又慢慢的掏出鑰匙將電閘鎖上,然後把鑰匙揣進兜裡,“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睡覺?”
客棧的夥計們不約而同的哽住了一下。
“我們……”
我們剛剛親眼看見一剎間的左護法死在了我們客棧的後院?
這種話怎麼說的出口啊!
尤其是掌櫃的現在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淡定,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她的頭髮鬆鬆散散的搭在肩膀上,眼神無比的平靜,身上的一襲白色單衣,整個人看起來都乾淨的出塵,就那麼安靜的看著他們。
如果不是這裡是他們熟悉的地方,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個幽魂,又或者是一個夜間的精怪。
夥計們愣了很久,終於,最機靈的風惜弱開了口。
“掌櫃的,今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我有點害怕啊。”
風惜弱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弱弱的,還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感覺。
他並沒有直接提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問掌櫃的究竟是如何出手殺了阮之武的。
因為這些話在他看來,那些東西都不需要對掌櫃的提。
一切都彷彿在不言之中。
掌櫃的那張一直都很可怕的臉上居然緩緩的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微笑。
她似乎是像看著幾個因為雷聲而害怕的不敢睡覺的小孩子一樣,聲音里居然帶上了那麼一絲隱隱的溫柔。
只不過掌櫃的一向是個情緒特別內斂的人。
如果不是跟她朝夕相處了這麼久的客棧夥計們,是不會聽出來那絲溫柔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還以為是什麼。”
掌櫃的淡淡的笑著道。
“放心吧,只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