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玥說:“行行行,您今天稍微委屈一下,用我送的,行不行?”言語間,倒是有幾分寵溺之感。趙凌玥也不知道為什麼,瞧著席嘉樹總會想起自己的弟弟,不由自主地便代入了寵弟模式。
席嘉樹擰眉:“我不是小朋友。”
趙凌玥說:“你今個兒都重複一百遍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是小朋友了,你成年了,是大朋友了……”她還想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一瞄,冷不防的卻在商場的長扶梯上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正是前不久在餐廳吃飯的沈朝。
她面色微變。
席嘉樹循著她的目光望去,也恰巧見到了沈朝,視線重回趙凌玥身上,卻難得見她的眼神有了波瀾,顯然是認出了餐廳裡的男人。
趙凌玥說:“前面有家甜品店,我們進去坐坐。”
她轉頭就往甜品店走去,走沒兩步,發現席嘉樹沒跟上,又扭頭望他。
他此時戴著墨鏡和口罩,壓根兒看不見他的眼神和表情,可身材頎長的少年杵在這兒,莫名就能察覺到他身上有幾分不悅。
“小朋友?”
席嘉樹沒吭聲。
“席嘉樹?”
他這才慢吞吞地邁開了腳步,又慢吞吞地跟上。
趙凌玥嫌他慢,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健步如飛地進了甜品店裡。
甜品店裡的蛋糕飲品琳琅滿目,每一件都是高熱量,兩人自然不能吃。
趙凌玥仰著脖子看選單,對席嘉樹說:“我給你買瓶水吧,這兒的東西我要帶你吃了,你的教練怕是會罵死我了。”見席嘉樹遲遲不回,她才側首望去,卻見他微微垂首,也不知在看哪兒,先前的不悅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凌玥這會才意識到牽了少年的手,倒也不覺有什麼,大大方方地鬆開,對店員說:“給我兩瓶巴黎水,綠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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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凌玥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一坐下,又不動聲色地望向店外,扶梯上的沈朝這會兒又上了扶梯,人已經從她所在的樓層裡消失了。
她微微鬆了口氣,擰開巴黎水的蓋子,正準備喝上一口時,坐在對面的少年忽問:“趙金魚,你做什麼壞事了?”
趙凌玥反問:“我像會做壞事的人?”
席嘉樹冷聲說:“你剛剛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是欠別人錢了?還是欠別人情債了?”
趙凌玥“撲哧”一聲笑出來,只覺“情債”兩個字從少年口裡說出來分外逗,不由問道:“你知道什麼是情債嗎?”
席嘉樹被她這樣的反問氣得不行,奶兇奶凶地說:“我十八了,不是八歲。”
趙凌玥真覺得席嘉樹像是剛抱回來的小奶狗,一炸毛就奶聲奶氣地吠,汪汪汪地喊得主人家心裡都軟得一塌糊塗,瞬間就沒了防備心。
她喝了口巴黎水,又擰回了蓋子,單手懶洋洋地撐著下顎,說道:“還真是情債。”
席嘉樹:“哦。”
趙凌玥說:“剛剛碰上一個熟人……”
話還未說完,席嘉樹插了一句,說:“真難得,以趙金魚你的記憶,連續幾次都沒認出我來,想必你那位熟人長得很有特色。”說到最後,又不明不白地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
趙凌玥沒想到席嘉樹小朋友還惦記著沒認出他來這事兒,說:“這不一樣,他和我一起長大的,還是我學校裡的師兄,大我三屆。他畢業出國前一天,喝了酒,藉著酒意跟我表白了,我拒絕了。第二天他假裝沒發生過,我也預設了,再後來我丟了手機卡,便再也沒有聯絡過。時隔三年再次見面,還是有點兒感慨……”
她換了隻手託著下巴,聲音慵懶極了。
“我還不知道你們男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