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自己就是太陽,會記著我的幾何學得不好,針對性地給我出題,幫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同學,一幫就是三年,風雨無阻地給我來信……”
“我那會兒以為你是林易深,可現在我知道了,十四哥哥從頭到尾都不是林易深,而是你……”
“可是是你也好,是林易深也罷,其實也不重要了,我們婚姻的失敗,桃子不惜撒謊隱瞞真相就怕我難過受傷,我就知道……”
她仰起脖子。
“……我的幻想,我的憧憬,都消失了,七年過去了,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我父母離婚後重組家庭仍舊不忘吵架,而我也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愛情,更不能向我父母證明我能擁有一段和他們不一樣的婚姻……”
“七年了,我大學畢業了,結婚了,又離婚了,我再也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二十五歲的我什麼都沒有得到。失了憶的我甚至還戀愛腦地去追逐自己幻想中的憧憬物件……”
“幻滅那一刻,我發現我好像從未長大過,二十五歲的我心靈脆弱成這樣,以至於我最好的閨蜜小心翼翼地護著我的脆弱心靈,也不敢告訴我真相。”
她微微歪過腦袋,問秦禮初:“你覺不覺得我做人特別失敗?”
秦禮初想安慰她。
可是他卻發現,其實他才是最沒資格安慰她的人。
她今天的難過,今天的自我厭惡,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他給了她一個幸福的婚姻,能照顧她的感受,她不會有傻傻地站在天台的機會。
他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
之前看她狂熱地追求林易深,他也只覺心裡不舒服,如墜冰窖,可現在卻發現心臟抽搐似的疼,像是生了病一樣。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雨水冰涼透骨,十指的指尖像是沒有血液迴圈一樣。
他紅了眼眶,拽住了梓鹿的衣袖。
“鹿鹿,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梓鹿定定地看著他。
半晌,她用力地拉下他的手指,說:“不是所有錯誤都能擁有被原諒的機會,過去的傷害已經造成,這是無法挽回的。我不想重蹈覆轍,在一個人身上失敗了,那就是失敗了,就應該蓋棺定論,而不是嘗試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成為一對怨偶。”
她朝他搖頭:“我不能給你機會。”
她撐著傘離開了天台。
秦禮初一個人站在雨中,溫度像是逐漸離開了他的身體,明明是盛夏的天氣,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冷得瑟瑟發抖,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握穩了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黑傘。
梓鹿找了個地方給手機充電。
她還記得桃子晚上和她約了飯,說是下午給她發地址。
手機充上電,重新開機時,桃子的無數訊息湧了過來。
她給桃子撥了個電話。
桃子幾乎是秒接。
“鹿鹿你在哪兒?鹿鹿你不要嚇我啊,我不經嚇啊,你要出了事我怎麼辦啊……”桃子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沒有得到立馬的回覆,夏桃又吸著鼻子問:“你是鹿鹿嗎?”
“我是,白天手機沒電了。”
“嗚嗚嗚鹿鹿你嚇死我了,我給你磕頭,我給你認錯,我給你負荊請罪,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我……”
桃子在電話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清楚。
也是此時,手機那頭響起了一道陌生的男聲,清晰地傳進梓鹿的耳朵裡:“我是她的叔叔,你現在哪裡?”
梓鹿報了個便利店的地址。
男人說:“你稍等五分鐘,我們去接你。”
沒到五分鐘,便利店外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