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這張桌上,除了唐慈之外,還有曾團長和蔣珊。
“我剛剛還擔心你找不到包廂呢。”
唐慈邊說邊給沈禾倒了一杯黃山毛峰:“這家飯店的茶葉特別好,在隔壁省專門買了個園子種茶,每到清明時節,許多老熟客都會讓老闆稍個幾斤茶。”說到這兒,她又悄悄地在沈禾耳邊說:“曾團長和柳團長都喜歡這裡的茶,尤愛毛峰,前陣子來採買茶葉,差點兒在飯店門口吵起來。”
沈禾淺嘗一口,果真與平時喝的茶有點不一樣。
茶湯淺碧,有一股子濃香,味道醇甘。
“好茶。”
唐慈笑眯眯地說:“是吧是吧,可惜今年的茶都預定完了,連老顧客也只有兩斤的份額。我們團長天天盼著新茶,每天都要問前臺的姑娘有沒有他的快遞。”
曾團長坐在沈禾隔壁的隔壁,兩人中間還空了個位置。
“沈禾你也想要這裡的茶?”
沈禾笑著說:“我不敢奪曾團長所好。”
“什麼敢不敢,你要的話我勻你一斤,你來我們紅昆學崑曲唄。”
唐慈也跟著開玩笑:“曾團長你也太吝嗇了,一斤就想把人挖過來!我們禾禾女神哪裡是一斤茶葉就能賣身的人?”
曾團長問:“那得幾斤?我只有兩斤,總不能都給了你。要不這樣吧,一斤茶葉,再加一個人。”
沈禾微微一怔。
唐慈已然高興地道:“我我我。”
曾團長瞥她一眼:“一邊涼快去。”他抬了抬下巴,臉上露出了沈禾所熟悉的神色。這樣的神色,沈禾在自家父母臉上看過,俗稱做媒臉。
去年沈禾剛大學畢業,畢業證和學位證還熱乎著的時候,就已經被父母誆去相親,直到她坐在餐廳裡面對一位年輕有為的海歸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相親結果十分慘烈。
那位在沈禾看來已經相當優秀的男人被兩位哥哥貶得一文不值,令兩老開始反思自個兒的審美目光,以至於現在放眼整個上海,兩老加兩位護妹狂魔都沒找到一個滿意的男人。
“小沈,六點鐘方向,我們紅昆的小鄭,比你大兩歲,你看怎麼樣?”
隔壁桌的小鄭留著一個平頭,正和一個網紅說話,中氣十足,笑容爽朗,很有年輕人的朝氣,許是注意到沈禾這邊的打量,竟有幾分靦腆。
唐慈目瞪口呆:“鄭鄭鄭鄭師兄喜歡禾禾?”
“抱歉,來晚了。”
徐京墨自然而然地拉開沈禾身邊的椅子,坐下來後,對曾團長說:“有點私事,來晚了。”
“能來就好。”曾團長見到徐京墨,高興得不行,當即站起來拍手說:“今晚我們的神秘嘉賓到場了,大家掌聲歡迎七爺。”
沈禾垂了眼,隨大眾鼓掌。
唐慈湊到沈禾耳邊,說:“以前我們紅昆有聚餐,就算是曾團長開口,七爺也不一定來。真是奇怪,難不成冷戰了十年的兩個劇團要破冰了?”
這會,曾團長又說:“下面讓京墨給大家講兩句,講完後網紅班的姑娘們你們要有什麼不懂,現在儘管問。前些時候北京的幾所大學邀請京墨去開崑曲講座,提問的學生海了去,一百個問題能得到回覆的也就十分之一,所以,機會難得,姑娘們,好好把握機會。”
隔壁桌有人號嚎了一嗓子:“團長!我們能邊吃飯邊聆聽七爺的聖音嗎?”
曾團長說:“吃什麼吃,聽了再吃,菜又不會跑。”
沈禾下午上臺表演,中午一直記掛著,也沒怎麼吃東西。
這會,肚子很不適時響了兩下。
幸好聲音不大,連唐慈也沒注意到。
她微微斂了眉,正襟危坐。
徐京墨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