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淵說:“除了與五界廣泛來往的浮城之外,魔谷,幽山,鏡都,命閣皆不與五界來往,更不知五界之事。如今看來,傳言未必屬實。”
約摸是到了幽山的緣故,雪越下越大,鵝毛一樣的大雪成片降落,帶著刺骨的寒意。
璟流斂去一身仙光,見阿媚面色如初,並未有寒冷之色,方收回目光。阿媚與明淵聊得起勁,璟流便在一旁看著,心態不似以前了。大抵是成了親,他心裡安穩了不少。
雪越下越大,守山人卻遲遲沒有回來。
璟流掐訣捏了個擋雪的光圈,罩在三人的身上。
明淵說:“在下雖修為不及璟流,但是區區風雪還是足以應對的,不必勞煩璟流。”阿媚也想這麼說,可是話還未出口,璟流便輕飄飄地來一句:“你是我妻子的師父,孝敬你是應該的。”
上神的孝敬……
明淵登時無話可說。
師父都不說話了,阿媚更不知如何反駁,不太甘心地看璟流一眼,對上他含笑的眼睛,心裡頭頓時又情緒萬千。
終於,守山人回來了,跟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輛冰車。
“不好意思讓幾位久等了,小人方才稟報了山主。山主事務繁多,不能親自相迎,特地派了雪車前來迎接上神。雪車是我們幽山接待貴客時才會使用,幾位貴客,請。”
守山人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雪車通體晶瑩,是由碩大的冰塊雕刻而成,內部極其精緻,邊邊角角的花紋華麗而繁複。然而奇妙的是,坐在雪車裡,竟感受不到半分寒意。
駕車的是一對孿生兄弟,生得一模一樣,連說話語氣也極其相似。
“製作雪車的冰不是尋常的冰塊,是山主使了法術的,遇火也不會融化。”
“車頂裡有一個火爐,暖氣是從上面傳出的。”
阿媚抬首一望,只覺格外新奇。
那對孿生兄弟又道:“不是從小在幽山長大的人,若學不會特殊的禦寒方式,是活不長的。”阿媚問:“什麼特殊的禦寒方式?”
另一人扭頭看阿媚一眼,彎眉笑道:“這個就不能告訴你啦,這是我們幽山的秘密。”
璟流問:“你們經常接待五界的人?”
“也不算經常啦,約摸幾個月來一兩個吧,山主大人好客,只要不是來著妖界的,都會熱情接待。像神君您身份這麼尊貴的,這還是頭一回呢。”
阿媚只覺奇了,若幽山幾個月能有一兩個客人,怎地外面卻幾乎沒有有關幽山的記載?且若離開幽山的話,必定要經過北極小鎮的,怎麼當地人都談之色變?
阿媚問出疑惑。
孿生兄弟齊齊嘆聲,其中一個咬牙切齒恨恨地道:“只能怪他們太過貪心,想要盜取我們幽山之寶清光毫!”
阿媚一怔,問:“……全部?”
“對!”他幽幽地道:“不要怪我說不吉利的話,但凡外面進來的,坐雪車進去的,他們的屍首已埋在萬丈冰雪之內。”話一頓,他又彎眉一笑:“不過你們大可放心,只要不動貪念,我們山主還是很好說話的。”
幽山之巔有一座宏偉壯觀的冰莊,層層疊疊,頗像仙界的仙府。
阿媚這一路來見幽山的人果真十分厭惡妖界,便打算隻字不提妖王,免得凍死在這裡。至於清光毫,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有辦法能得到的。
目前來說,她十分好奇她父王的這位老相好。
她知道她父王風流,卻不知連不屬於五界的女人也有染指,難怪妖后總是鬱鬱寡歡。換成是她,她估計會把他命根子都給閹了。
有小童將璟流一行人領到正廳,恭恭敬敬地道:“山主將到,還請諸位稍等片刻。”
璟流頷首。